軒轅守月上前兩步,“所有中毒之人,皆是參加盜花,和碰過那些花的人。”鷹眸中閃過寒光,他也不希望是她。
隻是……沉默片刻後,他還是不得不開口。
那畢竟不是普通的毒,而是會像瘟疫一樣在傳染開。
她真的太狠,生命在她眼裏算什麼?
可以毫不猶豫的剝奪別人的生命,她究竟有沒有心,有沒有人性。
她怎麼可以如此邪惡,邪魔——人人得以誅之,她是為他才選擇了一條不歸路嗎?
可是心中偏偏不能忘記,她邪惡如魔的美——驚心動魄。
她要嫁人,軒轅守月從心裏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嫁給她不愛的人,嫁給她的仇人,不知道又會是怎麼樣的一場腥風血雨。
可是他知道,他想再見她一麵,即便他已經決定放手,仍然抵製不住內心的渴望。
“皇上,既然如此,您何不給景二小姐一個辯解的機會。”
一直靜靜的站在旁邊的男子終於開口。
耶律真不由的坐直身體,也不由的對眼前長相俊美風流的男子,雲桑國的太子雲無雙——刮目相看。
他的意思是指他太護短,可是他一直習慣護短。
雲無雙——讓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既然如此,讓他見見也無妨。
隻是不知道他見過她之後,是否仍然能保持現在這份淡定。
眼前的軒轅守月,便是最好的例子。
雲無雙的表現,很讓人期待。
“小陸子,請景二小姐到禦書房。”
耶律真的話音剛落,雲無雙的劍眉不可見的挑了挑,他用一個“請”字。
景晨雪——她招惹起他的興趣。
無意中看到到雲無雙的表情,軒轅守月在心中發出一聲歎息。
他肯定會……後悔一生,牽掛一世。
可是他知道,能為她後悔、為她牽掛,那也是一種奢望的幸福。
……
…………
凝寒殿的寢殿內,女子擁被而坐,眼中是初醒的迷離。
聽到莫愁帶回來的消息,冰顏上的表情……七分了然三分驚訝,讓人猜不透她在想什麼。
隻是那三分驚訝消失得太快,快到讓人無法捕捉。
她的雙唇仍然是令人著迷的鮮紅欲滴,一點淡到不可見的笑意,能讓花柳無色。
事情是發生那麼一點點意外,不過並不影響她的計劃。
有人願意推波助瀾,她樂見其成。
天下人都知道丞相府的徘徊花被有心人盜了、毀了……
他們震驚、婉惜、心痛、同情,憤怒,卻沒人知道,花——其實是有毒。
易魂——外公杜如君留下很多的寶貝,她一直都很喜歡。
易魂,顧名思義——隻要碰上,便會中毒。
在守花節開始前,她就為他們準備好一個陷阱,等著他們跳下來玩玩。
連解藥——她也準備好。
隻是人心不知足,他們做得太絕。
不但盜花,還毀了徘徊園所有的徘徊花,那是她的心血。
以至於惹怒她,原本想著要在守花節上,給他們一個好好的教訓,不想她卻先出了意外。
幸好易魂是慢性藥,在短期內不會奪人性命。
至於毒的潛期有多久,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正好在徘徊花開的季節,她及笈的時候。
今天大街上出現的一幕,想來是有人故意讓毒提前發作。
不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最好不是想要跟她作對,不然……她會沒底線。
看不到的底線,沒有結束的殺戮,她一直都習慣。
隔著簾子,莫愁看著主子若有所思的表情,明明已經四月底,後背卻不由的升起一陣寒意。
前幾天差點把楚王給勒死,現在連遠在萬裏之遙的人也能栽倒她的手上。
真不知道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不能做的事情。
回答是——沒有,太多人在縱容她。
他們隻為看一眼,她邪惡至極時——驚心動魄的美麗。
“小姐,皇上派人請小姐到禦書房。”
莫憶從外麵走進來,雙手托著景晨雪要換洗的衣物,她從一個暗衛轉變成一個侍女。
聽到莫憶的話,雪眸眯起,景晨雪的笑容在此時綻放。
禦書房,不錯的地方,不知道誰在等著她。
高髻,華服,珠寶,梅花妝……
莫憶從雙手,巧妙的出現景晨雪身上,是一個華麗的、嬌豔的大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