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君啊!”
史誌遠的聲音慢慢由怒罵變成了哀嚎,一陣陣的哀嚎慘烈無比,滿堂的忠臣均低頭不敢言語,此時的趙文王已經沒有了剛剛繼位時的謙恭有禮,雙眼中個更是充滿了戾氣和凶狠。
漸漸的史誌遠的聲音慢慢消散在趙國朝堂之上,無人敢反駁,就連玉後都是低眉順眼,不敢多說一句話。
早在一個月前,趙文王便在無形中,慢慢將玉後架空,將她手中的權利連哄帶騙的全部收歸了自己手中,自從玉後失去邯都守軍的權力之後,一開始趙文王還算清明。
不過隨著邯都災民之難的爆發,趙文王開始走向一種極端,他終日開始惶惶不安起來,開始變得狂躁,變得血腥。
安佑公曾為此進宮為了一位老臣求情,卻被趙文王當場駁斥,原本隻是被判了杖刑的那位老臣,則是直接被趙文王直接由杖刑變為腰斬,同時誅殺五福之內所有族人,一時間震動整個趙國朝野,即便是安佑公,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雖然生氣,憤怒,但是骨子裏的忠君愛國,讓安佑公最後無奈的選擇了沉默。
將史誌遠拖走的軍士返回,一抱拳,對這趙文王說道:“陛下,史大人受不住刑……”
“下去吧!”趙文王不等軍士說完話,直接一揮手,然後轉身對這群臣說道:“日後還有誰人敢忤逆寡人,這便是下場,傳令下去命智庸為將,調集邯都周邊軍對,將邯都的難民全部誅殺一個不留!”
“陛下!陛下,不可啊!這樣會激發更大的民變的!”
“這些窮山惡水的刁民,是不足惜,既然給臉不要臉,那麼便不是寡人無情了!去!給寡人殺光他們!”
玉後,一下子呆坐在地上,一言不發起來,滿臉的呆滯已經再也沒有了那副指點天下的樣子。
趙文王轉身離開,隻留下一眾滿臉逃過一劫,慶幸模樣的趙氏臣子。
“哎!當年的公子無極,恐怕也不過如此啊!”
“輕聲,你沒看見太史公一家人的下場嗎?快走吧!快走!”
“走走走!”
趙氏臣子親族們魚貫而出,像逃出生天一般的離開王宮。
趙國,王宮,勤政殿。
趙文王屏退左右,獨自一人走了進去,輕車熟路的將中間的禦案下的一個機關打開,然後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出現,他沒有絲毫猶豫的走了進去。
昏黃的燭火下,對麵站著一個老者,眼窩深陷,頭發淩亂,更是有著幾粒飯粒粘在頭發上。
“今天,寡人殺了太史公五福的族人。”
那個老者渾身一震,然後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如今難民為患,我已經任命智庸為將,在邯都平亂,你說怎麼樣?”燭火昏暗,看不出趙文王的表情。
“陛下聖明,此時正是非常之時,所以必須要行非常之事,若是一旦邯都失去陛下控製,這些宗親大臣們,必然做鳥獸散,所以此時必須要用鮮血告訴他們誰才是王者。”
老者身子卑賤的匍匐在地上,將頭埋在手間,不敢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