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可奉告。”隻一句,淡淡地應回去,卻讓她細長的睫毛一顫。
又上了幾樓,冷容背靠著牆壁,努力地壓製著喘息:你先走吧,要不然我很沒動力的。
暮吟走到她麵前停下,將殘存的葡萄汁一飲而盡,伸手去拿另一瓶。眼前白光乍現——
“謝謝你幫我拿飲料。”她拿著飲料在他麵前晃了晃,待打開後又良心發現,“把你的瓶子拿過來。”
她倒了一半給他:慘了,腰疼,走不動了。
“扶你上去。”暮吟倒退幾步,將手提電腦掛在右肩上,像作出了重大的讓步。。
“用背的。”她眨著眼,帶著幾分邪氣。
他自顧自地把斷了的軌跡彌補回去,徑自上樓去。
她像受了莫大委屈比竇娥還冤,硬撐著站直身,反較前多了幾許楚楚可憐,看著他消失的漠然。
她勉強地上到十三樓,見他對著門發呆:沒用的,那個門是需要電子口令的,許是今天被鎖上了,平時一般是開著的。
暮吟沒有反應,將視線深深地紮進電子驗證器中。
“別再和它放電了,沒用的,除非侵入總的***作係統中。”她樂得在一旁多休息一陣子,嘴上卻閑不下來。
暮吟拿出筆記本電腦,對著框中輸入一連串的指令,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她識趣地給他靜默的空間,同時想著那些逝去的記憶。
暮吟直起身,放下電腦,眼神裏銀色的介質反***在電子驗證器上,儀器的金屬光澤像被汲取走,變得委頓不堪。
他稍微抬手,門在他輕推下順從地往後退,坦然的道路被他的視線輕易***碎,在他看來,世間的事絕對沒有不可能,他隻喜歡做不可能的事。
屏緗欣喜地跑進門內,看著電梯正升上來,喜不自禁地多瞥了他兩眼。
“可是,電梯並沒有直達最頂層,可能還有七八層樓等待著我們。”她還不滿足,暗自埋怨建造這樓的人沒把電梯修到頂層。
出了電梯,他徑自往樓上而去,輸給女生對他來說是不可能的,盡管這種上樓的事純粹沒有任何智商含量可言,他不是看重打賭本身,而是高到可以統治一切的尊嚴。
天台邊,全身的力氣貫注到鋁罐中,暮吟將罐子捏爆,雙眼失神地停留在她應該出現的樓道口。他有過想下去的***,卻早早地被扼殺在他虛無的個人主義裏。他很明白,旖月島正將掀起第一波的腥風血雨,沒有人可以相信,沒有任何地方是安全的。
等了許久,仍然是絲毫沒有聲響,暮吟緩步下樓,做到以最輕的聲音。
她正伏在欄杆上。
他,隻是遠遠地看著。
她恰在他身影鋪在她的身上、擋開了陽光的那一刹抬起頭,汗水濕透鬢角頭發,可愛的帽子被她攥在手中。
他站在她身後,仍是一臉的漠然。
她的眼睛霍然亮起,閃著狡黠的光。
他的臉上殘留著她眼神的光彩。
她卻已消失在樓道口。
他舉手,撣落她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