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吟不忍踏碎這方鬧市中獨有的寧靜,才肯***鞋穿過花道,隨翎綺來到洞中。
“遊客很少。”暮吟不解。
“入住這邊的人基本沒有這種興致,他們最多隻會在西餐廳的搖椅上聽聽鋼琴曲。”
甫一入洞中,冰涼沁入肌膚中,令人神清氣***,每一方空氣都清新逼人,帶著天然的花香,椅子是木樁,大蘑菇是桌子,全披著花的嫁紗。
洞中緩緩流過的清泉也鋪滿了花,流動的似乎隻是花。
她的裙擺綴滿了花瓣,重疊地嗬護著她欺霜賽雪的雙足。
“到九點了嗎?”
暮吟點頭,木然。
“我隻有八到九點的偷懶時間,八點前絕大多數客人會來,九點後陸陸續續有人會走。”她掀開花簾往外走。
暮吟回望了眼洞中的布置也跟了出去。
暮吟從她的絨毛披肩上摘下幾朵花瓣:“偷懶的見證。”
翎綺有點不情願地回望花道,接過他手中的花瓣,踮起腳尖撒在藤蔓上。
“拜拜。”
暮吟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她的聲音還在他的耳邊回蕩。
將自己重重地拋回黑暗中,暮吟將自己鎖在房內。
正反麵相同的那張牌在手中一分為二,暮吟從中間將塔羅牌撕開,露出了真正的牌麵。
畫麵上,一個人一隻腳被***著倒吊,另一條腿屈起,雙腿***叉成十字,兩隻手臂在身後形成三角形。
牌的另一張和這張剛好反向,倒吊者看起來像個神采奕奕的舞者。
今天她的出現太過神秘,她所謂的紙盒子到底是為了什麼,他有氣無力地看著那張宣傳單上無聊的內容,這種事不像是她的風格,她是不是受到什麼的脅迫。
而且她所說的那件關於校長的獸行,會不會直接與她有關,而且校長是怎樣在辦公室中在眾目睽睽下消失。
至於她能讓紙盒子中顯示出校長的名字,確實有些費解。但無外乎是三種,一是她和那位同學事先串通好來演戲的,二是緋利用某種方法看到了那位同學所寫的字,三是緋之前就研究過那位同學的心理,知道他大致上會恨誰,但這種是最冒險的,除非有十足的把握。
這些東西並不全是他一個人想出來的,當年他們在訓練課裏曾玩過類似的遊戲,各種手法的優劣還是他們一同研究出來的。
暮吟深吸了口氣,坐在桌前,從兜裏取出一方紙巾,紙巾裏包著一粒彈頭,這是他瞞著羽問***小姐找來的,在毫無征兆下突招暗殺,他變得更加猜忌,即使是羽也不例外,當然,他不願意隨便地懷疑一個人。
用攝像頭把子彈的擦痕提取到電腦屏幕上,根據子彈的擦痕,可以推斷出是何種槍發***的,暮吟決定以這為突破口,盡管找到刺客的機會很渺茫,但他不會放棄,初步研究下,這款槍是從澳大利亞走私來的新型槍支,有關這種槍的資料前一陣子曾接觸過,那時他闖入警方的係統,發現警方正在搜查這種槍的持有者。
暮吟將關於這個事件的資料放入同一個文件夾中,打上標簽為“殺手K”,這是他遇到的第十一個資料保密的殺手。
殺手K在一個月之內,殺害了五六名社會上層人士,法醫的屍檢報告聲稱都是一槍斃命,但是頗有含糊其辭之處。
暮吟暗忖自己和這五六名上層人士並無共通之處,合理的解釋是殺手K是為完成任務而殺他,那麼殺手K認為他殺死的是暮吟,還是銀?
而那個印度的傳奇人物玫瑰侯,是如何知道他的身份的,如果是他泄的密,那他沒有必要出現在旖月酒店的頂樓。
暮吟看著不知死活的倒吊者,思緒萬千。
月光戀著心碎,心碎顯得特別皎潔。
對心碎的排斥轉化成對黑暗的依戀。
窗外,黑幕裏,月色淒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