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搞笑是否擁有麻痹的療效唱一夜歌卻避不開催淚的曲調我徹夜胡鬧希望聽到有人會提到你好不好調不成調的歌聲戛然而止,孟之陽猛地抬頭灌下一大口酒,恍惚地抱著話筒,聲似呢喃,“為什麼,你變了。”
金陸被他的問題怔住,隻好默然無語,低著頭定定地看著自己的酒瓶。
孟之陽自言自語地繼續道,“為什麼要離開我?”
往事一幕幕地湧了上來。
是當年的她,信誓旦旦地對他父親說,‘我就是喜歡孟之陽’,讓他愛慘了的直白坦率。
如今呢?不願與他分享的過往,也不願他替她承擔的苦痛與包袱,甚至連待在他身邊都不願。
時間究竟做了些什麼,竟讓一個人變得像另一個人。
孟之陽滿心的不甘、忿恨,也許還夾雜著幾許心疼,都壓抑在心頭,而後漸漸模糊了意識,醉倒了金陸身上。
雅洛接到程蔚琳電話已是深夜12點,聽說醉得不省人事的孟之陽還在不停地喚著“洛洛”,糾結了許久還是巴巴地趕了去。
金陸見她來,沒有任何情緒地拍了拍她的肩,“你好好照顧他,我先走了。”
走到門口卻又停下了,他按著門把手,清淡的嗓音在黑暗中不大真實,“他在等你這件事上的耐心,連我都覺得有些可怕。”
縱然已經告誡自己一定要硬起心腸,卻在看到麵容慘白憔悴的孟之陽後,心狠狠地揪了起來。
她輕輕地摩挲著他在睡夢中也皺緊的眉頭: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早知如此,我寧願八年前就在你生命中徹底消失,我為什麼要回來?到底我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你?
雅洛蜷縮在自己家的沙發上等待天亮,她在等待一場暴風雨。
時針指向早上七點,果然等來了意料之中狂風驟雨般的敲門聲。孟之陽猩紅著雙眼站在門口,渾身都是昨晚未散去的酒氣。
她平靜無比地側開身,“進來吧。”
深海之光在他的懷中,幽藍的,“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眼中沒有半點波瀾地瞟了他一眼,“不夠明白嗎?該還你的都還你,我們結束。”
盡管已經預料到,孟之陽此時還是慌了神,連忙伸手拉她,“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昨天我隻是情緒不好口不擇言,我跟夢瑤什麼也沒有……”
雅洛狠狠地甩開他的手,“孟之陽,你不要這麼幼稚了行不行?你給我聽清楚,一切都是騙你的,什麼偶然重逢,什麼想一直陪著你,都是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你問我為什麼,因為我窮怕了,我要錢,你就剛好特別有錢!可是現在我後悔了,我受夠了你的死纏爛打,也討厭做你見不得光的地下情人。還有我看你被我耍得團團轉,起了憐憫之心開始可憐你了,所以覺得不好玩了,不想跟你玩了!”
幾乎是一鼓作氣地全說了出來,雅洛緊握雙拳,指甲狠狠地嵌進掌心。
孟之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眼中全是陌生,他的洛洛何嚐有過這麼陰冷的表情,又何嚐說過這麼決絕的話語。
“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是。”
斬釘截鐵的一個字,斬斷了他殘留的希冀,可是卻仍有隱隱的不甘。
“我不信。”他深吸口氣,努力維持著一絲冷靜,“我可以馬上就在網絡上公布你正牌女友的身份,如果這是你想要的。”
“我現在隻想平靜地生活,不想連跟男友上街也要遮遮掩掩,我不願被你毫無隱私的生活拖累。或許說得更明白點,我隻是一個貪財的女人,不在乎什麼孟之陽女友的虛名,更不在乎你,我隻在乎錢。”
孟之陽胸中一痛,冷冷地,“一切都是為了錢?那麼上次夢瑤的視頻……”
雅洛的嘴角浮現一絲意味不明的冷笑,心中卻暗暗生出些許失望,一咬牙說道,“是,都是我做的,那又怎樣?你去揭發我好了。可是你愛我,所以我賭你不會。”
他怔住了,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把我的愛當做賭注和欺騙的籌碼。
掙紮了許久,苦笑著,“你真聰明,是,我愛你!所以,你贏了。”
感覺所有的氣力都被抽空了般,痛到麻木就是如此吧。手不自覺地鬆了鬆,哐當一聲,藍白相間的碎片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