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眾弟子麵麵相覷,執法四老已經都受傷在地,看來一時半會是難以治愈。能不能保住性命還不好說。墨穀數百年來都在執法長老的淫威下,人人小心謹慎,被教化得唯命是從。如今四老倒下,沒了領軍人物都感到無所適從,人群中出現小小騷動,紛紛交頭接耳。黃經略見狀急忙拜伏在地說道:“謹遵門主號令。”
黃經略是十二執法使者之一,有出穀的權力,在墨門地位較高。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跪拜以示服從。信使堂堂主抱拳道:“弟子信使堂堂主高盛聽從小門主號令。”餘下織耕堂、護穀堂也紛紛表態。柳南山從未見過如此陣勢,急忙請眾人起身。
黃經略走到柳南山身邊低聲道:“穀內生出如此巨變得小心把守穀口,以防外人攻進來。還有執法長老也要妥善安置養傷,請門主示下。”
柳南山說道:“把執法長老和朱友裕抬出禁地,好生醫治。護穀堂是不是守護墨穀的?抽出一部分守衛墨門禁地,其餘的嚴防穀口。以前做什麼現在還做什麼,一切都平安無事。”
黃經略見柳南山氣度不凡,指揮得當,心中歡喜,不由得暗自讚歎:“萍妹生了個好兒子。”他始終把柳南山視為己出,自從十二年前穀中巨變,江萍逃出墨穀他就一直孤身未娶,如今看到柳南山有江萍當年的影子,不禁心中酸痛眼前恍惚。他內心已經把柳南山當親生兒子看待,不惜反叛執法四老。他眼睛微濕:“萍妹若能看到南山這麼聰慧,不知該如何歡喜才是。”他眼前又閃現出江萍笑吟吟頑皮的模樣。不由得癡了。
柳南山見黃經略愣愣出神,不知在想什麼,走近他問道:“黃經略,我這些安排你看如何?”黃經略一呆,回過神兒來,答道:“小門主安排的很好。”他向墨門眾弟子道:“還不聽從門主吩咐,趕快行動。”
執法四老經此打擊心灰意冷,雖然都醒轉過來但是都身受重傷被眾弟子抬出禁地。柳南山和黃經略回到執法院,他擔心朱友裕傷情,心中已經認定朱友裕是自己的爺爺,吩咐黃經略好生照看,把朱友裕手上的鐵鏈除去。
黃經略沉思一下說道:“朱友裕是墨門重犯,鐵鏈暫時不必去掉。穀內弟子都已認定你是門主,可是你還沒有朝拜钜子鬥,前任門主的黑腰帶還在墨門禁地的洞中,要設法取出來才行。這些東西沒有穀外各分堂也不會承認你是門主。況且還有十一個執法使者都沒有回來,他們都是執法四老的弟子,對執法長老忠心耿耿。他們一旦回穀恐怕不服。我們要小心應對。”
他又悄聲對柳南山道:“屬下點了執法四老的啞穴,他們一時半會說不出話來,咱們應該抓緊控製穀中的弟子。以防有變。”
柳南山嘿嘿笑道:“你的心機頗深,我決定不殺你了。”
他忽然又說:“這麼說我們還得去開封一趟。”他心裏思念葉綿,恨不得立刻跑到開封去。
黃經略搖搖頭:“現在天下大亂,各種勢力都已經知道钜子令出現。都想借這個機會控製墨家來幫助他們奪得天下。如果現在出去無疑是羊入虎口。”
柳南山想想也是,不知道現在葉綿有沒有到開封。如果找不到他肯定會著急的。他後悔這一路沒有留下什麼痕跡能讓葉綿找得到。他腦子一轉,問道:“穀中是不是隻有信使堂、織耕堂和護穀堂這三個分堂?”
黃經略答道:“是。”
“那你把他們都叫來,我有話說。”
黃經略心想也是,這三個分堂是墨穀中最大的勢力,若能安撫好對穀中的穩定大有益處。墨穀中的弟子自出生就在墨穀長大,一生都沒出穀。對外界一無所知,他們的腦子裏都是墨子的經典,雖不愚鈍也是心性純真忠厚。執法長老平時威嚴緊蹙,少有仁愛。眾弟子成年之後也都倍感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