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穀之中幾百年來一條蛇都沒有。萬鈞粟高盛和路東川隻是在書本中見過蛇和龍的記載,至於是什麼樣子他們三人誰也沒有見過。如今這條巨蟒被他們三人當成是龍。對龍的崇拜和畏懼幾千年來已經是根深蒂固,縱使平時武功再高,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也是嚇得半死。他們三人貼著牆壁驚恐得已經毫無抵抗之力。
黃經略緊盯著大蟒,右掌暗蓄功力,一旦大蟒有舉動他就拚死一搏保護柳南山。柳南山看看四壁尋找出口,正對著大蟒的後麵牆壁上有兩個出口並排挨著,若想進入出口必須從大蟒身邊繞過。而那大蟒盤繞的身軀幾乎是堵住了出口。柳南山心裏不知道把墨子罵了幾百遍,可是一想這大蟒不會活到一千多歲的,也許是從別處誤打誤撞爬進來的。心裏急忙給墨子賠不是。再看看萬鈞粟三人個個都人高馬大的,竟然嚇得貼著牆壁瑟瑟發抖,那眼睛不敢看大蟒又怕大蟒襲來都用眼角恐懼的餘光盯著大蟒。
柳南山悄聲對黃經略說:“那兩個出口一個是丙寅門一個是戊辰門。丙寅門在八白,戊辰門在六白,這都是最吉之門,無論進入哪個門都沒有凶險。關鍵的是得引開大蟒。”
黃經略不知道這八白六白是什麼,但他對柳南山的話是深信不疑。他看看萬鈞粟三人都嚇得半死,頓感失望,橫下心小聲叮囑柳南山:“門主先從剛才的入口退出這個房間,我用掌力全力一擊試試能不能把這個長蟲打死。”
柳南山回頭望一眼無奈地說:“入口已經沒了。辛巳之門在上元甲子中屬於二黑,是最凶險的地方。”他忽然啊喲一聲叫道:“辛巳為蛇,原來這長蟲還是墨子那老東西養的,剛才沒有冤枉他!”他這句話說的聲音很大,連萬鈞粟三人也聽到了。那大蟒順著聲音昂著頭朝柳南山尋來,一雙眼睛閃著綠光更為詭異陰森。黃經略急忙把柳南山護在胸前,右掌抬起專等大蟒襲來。黃經略左臂把柳南山抱得很緊,柳南山險些喘不過氣來,也感激黃經略對他的愛護。黃經略的左臂正壓在柳南山胸前的钜子令上,柳南山胸口膈得生疼,他突然想:“這大蟒是黑色的,钜子令也是黑色的,難道都是墨家的東西?幹脆拿出钜子令給這大蟒看看,說不定能嚇跑它呢?”
想到這裏柳南山掙脫黃經略,從脖子上摘下钜子令,手拿吊墜繩子把钜子令對著大蟒的眼睛晃悠。
他這一晃,那大蟒忽地昂起頭,直立起來,吐著長長的芯子朝钜子令遊來,盤著的身子也鬆散開。柳南山心道:“壞了,這長蟲不怕钜子令,看那眼神反而很喜歡。”他急忙朝黃經略身邊退去。
黃經略輕輕一扯柳南山,說道:“向右走……”眼睛示意萬鈞粟三人從左邊移動到出口去。柳南山在黃經略的守護下慢慢向右移動,大蟒的眼睛緊盯著钜子令也向右遊走。這樣便給左邊的萬鈞粟三人騰出了地方。萬鈞粟三人已經嚇破膽,並沒有領會黃經略的示意,依舊是貼著牆壁一動不動。柳南山晃著钜子令和黃經略剛移動的有二尺多遠,大蟒的盤著的身子已經完全展開,曲曲彎彎有四五丈長在房間裏莎莎遊動。
黃經略又急又怒,輕聲怒喝道:“你們仨還不趕緊走!”萬鈞粟這才醒悟,聽得明白,拉著高盛和路東川就朝對麵的出口奔去。三人繞過大蟒來到對麵正欲轉彎進入出口,大蟒突然尾巴一甩向三人掃來。尾尖劃過石壁嗤嗤作響,萬鈞粟三人隻覺得一陣腥風頭腦立刻暈眩,悉數被大蟒纏住。黃經略見萬鈞粟三人被大蟒卷在身下,大喝一聲上前跨步,拚盡十二成功力右掌朝大蟒頭上拍去。大蟒見黃經略襲來,頭往右一擺,黃經略身形一變右掌橫掃正打在大蟒的左眼。這一掌威猛無比,常人早已斃命,而大蟒隻是蛇頭一蕩,呱地一聲怪叫張起大口兩顆蛇牙細長如鉤弓起身子對著黃經略就咬。黃經略背靠石壁,施展遊壁功提氣向上竄起二尺多高,此時頭頂即將挨著房間頂部,他抬腿踢向蛇頭。
柳南山已經嚇得魂飛魄散,拿著钜子令發足便往出口奔走。黃經略還沒踢到蛇頭,一股腥臭鑽入腦子,身子一軟跌落在地。那大蟒不管黃經略,蛇頭一轉追向柳南山,黃經略想站起身營救,隻覺得心裏惡心難受,一點力氣也施展不出。那大蟒張著怪嘴就咬柳南山背後。柳南山驚恐萬分,腳下不穩撲倒在地。眼睛一閉心道:“我要被這長蟲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