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王耶律倍叛逃到後唐,耶律阮和他的母親人皇王妃留在了契丹國。同時還有幾個妃子沒有跟隨人皇王叛逃。皇太後述律下令把耶律阮母子從渤海押解到上京。一路上風雪交加饑寒交迫,人皇王妃中途病死,隨行的妃子仆從也都逃的逃死的死,耶律阮隻有十三歲,舉目無親。人皇王有一最小的妃子蕭?不離不棄留了下來,對耶律阮悉心照料一路看護才到上京。蕭?當時二十五歲,耶律阮視她為母親、姐姐,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情愫。兩個人相依為命,有耶律德光庇護在上京相安無事。耶律阮十八歲的時候蕭?患病去世,自此耶律阮性情大變,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雖然他待人寬和,但是從來不近女色。直到去年,耶律阮已經二十八歲,在耶律德光的強壓下才和蕭氏成婚。蕭氏小名撒葛隻,是皇太後述律平的弟弟阿古隻之女。婚後耶律阮對蕭氏也是冷冷淡淡,沒有一絲溫暖。在他的心裏蕭?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女人,那種母性的溫柔已經深深地烙印在心底。
費溪雪蓮花輕擺,場下安靜下來。費溪雪櫻唇輕啟念到:“伏以波涵碧玉,搖萬頃之寒光;風動青蘋,聽數聲之幽韻。芝華雜遝,羽幰飄搖。疑紫府之群英,集綺筵之雅宴。更憑樂部,齊迓來音。”
念完樂隊再奏《采蓮令》。費溪雪應該在畫綠蘿水紋地衣上起舞。她卻往台前走了幾步,樂隊止聲,場下一片寂靜,男男女女都在癡癡地望著費溪雪。費溪雪黛眉微凝,臉上帶著些許淡淡愁容。這讓彩棚下的觀眾更加憐愛,有的已經急欲張狂。費溪雪對著台下深深一個萬福,說道:“黃河以北磊受蝗災,百姓水深火熱,餓殍遍野。小女子雖是江南人氏,但看此景象也是心中有痛。今日小女子歌喉一曲,舞一曲,望台下父老鄉親兄弟姐妹能夠盡微薄之力資助一些銀兩,小女子和葉公子購得穀粟糧米賑濟黃河北岸百姓。”說完又是深深一個萬福。耶律璟也是一揖在地。
樂隊吹奏《望海潮》費溪雪邊舞邊唱:“煙籠香徑,霞舒花砌,東君繡出芳辰。蝶羽弄輕,鶯聲囀巧,嬉嬉舞態歌唇。綸製出嚴宸。曳耀春品服,榮錫緋銀。向此華塗要路,顏色倍精神。
珠簾碧甃方新。有蘭堂快目,水榭通津。玉斝蘸清,金虯藹翠,輪蹄盡集簪紳。偕老指雙椿。望武林咫尺,同上青雲。異日重為此會,應羨鳳池人。”
一曲終了,台下歡呼叫好聲彼此起伏。費溪雪和耶律璟左右致謝。這時有人往彩棚能扔銀錢,一時間碎銀、銅錢如雨般灑到台上。費溪雪雙目流灩不斷道謝,台下的人更加瘋狂,都希望費溪雪能看到自己,官宦子弟,商賈巨富子弟都是風流成性的公子哥,各自暗中較勁兒開始攀比,大把的銀子往台上扔。一般百姓皆已消停,齊刷刷看著四五個公子哥炫富。銀子扔完扔金子,金子扔完扔珠寶玉佩。不時百姓中轟然叫好。這幾個公子哥已經不是在炫富,而是鬥氣,各各怒目相視,有的吩咐仆從跑回家取銀子。
耶律阮對耶律璟的此舉又好氣又好笑。也敬佩耶律璟的仁善之心。年輕人都有好勝心理,耶律阮也不例外,他問喬榮的兩個小廝:“你們兩個帶了多少銀子?”一個小廝答道:“回公子爺,三千兩銀子,一千兩金子。”耶律阮看看台上扔的銀兩,就是那幾位公子哥把衣服脫了滿算也就五千兩不到。他好勝之心大起,接過兩個小廝的褡褳縱身跳上台進入彩棚。麵對耶律璟也不說話,把褡褳裏的金銀悉數倒在台上。雪白的銀元寶,金燦燦的金元寶,台下的百姓和幾個炫富的公子哥頓時驚呆了。僅那一千兩金子就價值一萬多兩銀子。那幾個公子哥的囂張氣焰立時滅了下去。
耶律璟一愣,低聲叫到:“大哥……”
耶律阮拍拍耶律璟的肩膀:“你瘦了許多,好生做你的事,賑災兩款不夠大哥給你想辦法。”
耶律璟眼睛一熱,說道:“謝謝大哥……”
耶律阮飄了一眼費溪雪,衝耶律璟一語雙關道:“你中毒太深,我已派人到上京讓葉靈兒來給你診治。”
說完飄然下台,在四個隨從和兩個小廝的簇擁下離去。圍觀的百姓一陣騷動,對著耶律阮的背影指指點點,紛紛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