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府城中,沙陀人的使者很是驚歎於這兒的繁榮,盡管雲州在沙陀族長李國昌治下也是臥薪嚐膽般的百般治理,可是邊關城池就是沒有中原大鎮的繁華,或許,這也是沙陀人數次覬覦中原大地的根本原因。
來到朱溫府中,帶著朱友文的親筆信,使者一臉誠懇地道:“貴公子正在我沙陀部中作客,這封信件正是在下奉公子之命叫帶給朱溫將軍您的!”
朱溫本來就心疑於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沙陀使者,盡管知道沙陀人已經打到了關內,但是畢竟那還是一件離自己勢力很遠的事情。然而,這時卻有一個自稱是沙陀人使者之人,說自己最器重的義子在他們的掌握之中,焦急之中感到這件事的本生可能就已經是一種威脅,然而卻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當下便和顏悅色地對這使者說道:“這位從沙陀來的朋友可真是辛苦了,你們沙陀帶來的問候我已經收到了,也請你帶回去我朱溫對你們沙陀人的一番友誼!另外……小兒朱友文卻又不知為何事而在尊敬的沙陀人族中的呢?還請賜教!”
“哦,哪裏哪裏,朱公子當時受到了一些不知名的盜賊的襲擊,後來在我沙陀將軍周德威相助之下才幸得脫險,如今他正在我沙陀族中做客,現下正是我沙陀的第一貴客呢!”這使者毫不掩飾地說道。
朱溫心中大罵,聽逃回來的三丫鬟和龐師古說,可能明明就是你們這些該死的沙陀人虜獲了友文,卻還在這兒胡說八道,什麼盜賊,恐怕就是你們這些盜賊才是。可他表麵上還是半點沒顯露,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那我友文孩兒可多多有勞貴部了,但是不知他何日能回來呢?”
使者暗笑,說道:“快了,他正和我族長之孫現在相與正歡,可能要在我沙陀部中住上一段日子,不過請將軍放心,我們會盡快將他送回到您河中的!”
朱溫自然知道這是對方暗地裏的威脅,如果自己不答應他們些什麼的話,那恐怕朱友文的日子就會不太好過了,於是臉上堆起笑容道:“那是自然,料想你們塞上英雄應該不至於為難於一介孩兒的,我就在河中盼著友文的到來罷了!”
使者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不過有些問題還需要和朱將軍相商一二,如果解決了的話我們沙陀人將會感激不盡!”
朱溫知道正題終於來了,於是便問道:“不妨說出來,本將如可相助一臂之力,自會全力以赴!”
“那就得先謝謝將軍了,正如將軍所知,我沙陀身處塞外,近日因為機緣巧合而得到了中原的一塊小小的土地,我沙陀人因為長期受夠了塞外風霜之苦,今番在下之來正是想與將軍相商,如果能與將軍簽定一紙盟約的話,今後有了將軍這樣的大靠山那也不懼別人覬覦於我們沙陀人所獲的那片小小土地了!將軍可以放心,我沙陀人絕對不會再踏和關中一步!隻是想得到一處安身之所,如果將軍能夠憐惜我們沙陀人以往受到過唐廷不平待遇的話,那就請答應我們的這個不情之請!罷”
聽到他這番話,朱溫心中暗罵,雲州又哪裏會是一塊小小地盤了,他們沙陀人又豈會像他說的那樣一步不踏入中原?
這使者的話裏十句恐怕會有九句是假,自己可萬萬不能相信於他!
可是朱友文卻是確確實實在他們的手上,如果自己不答應他們的這個請求的話恐怕……況且朱友文手書的一封親筆信中也隱隱約約透出了受沙陀人相逼的跡象,此番之事是定要答應這些人的請求了,畢竟,友文對於自己,可是個非同小可之人。
想到這兒,朱溫大笑起來,一麵說道:”如此,豈非小事一樟,我們河中若得貴沙陀部的鐵騎相助想必也是如虎添翼,這件事便如此定下來罷,等會你可與我的手下劉捍好好相商細節!”
使者倒沒有想到他會答應得這麼輕鬆,心下鬆了一口氣,笑道:“大人果然不愧是雄霸一方之人,做事幹脆利落,霸氣十足,實令天下英雄為之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