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退了下去。
朱溫看著使者的背影,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使者就是這個被沙陀人叫他小名為周陽五的周德威,轉過身去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意……
……
雲州城樓上,朱友文正怡然自得地躺在一方榻上,手中抓著個烤得黃燦燦的烤雞在大嚼著,自從上次沙陀人知道了他真實身份後立馬態度大變,不僅給他提供了最好的住宿,還給他請了專門的精通中原菜式的廚子給他專門做菜。除此以外,沙陀人甚至體貼地問過他晚上要不要女人來侍寢!
以前對他的那些凶狠片之徒更是在族長李國昌的那些不是理由的理由之下給尋了漏子革職邊關……不過幸好的是,那名曾在朱友文手下吃過苦頭的倒黴的十夫長倒是未受懲罰,大概這跟朱友文在李國昌麵前說過什麼不無關係罷!朱友文覺得這樣一根筋的沙陀人倒是蠻可愛的。
總之,沙陀人在派往河中的使者沒有回來之前可不敢對這位可能有關於沙陀人未來前途的尊客怎麼樣,不僅給好吃好喝,還給他以最高的尊貴待遇,總之朱友文是暗爽不已,心裏想著當初沙陀人對自己的凶惡態度,以及受的那些折磨,暗道總有機會讓這些外族來的蠻人吃點苦頭方才罷休……
不過身處雲州的這樣一個無青山綠水,無美女佳人的邊關重鎮,說什麼也談不上心情好來,隻是每天對著此窮山惡水發著呆……心裏偶爾想到沙陀的那位驚為天人的族長之女李克婷來,心裏總是懷著很多的思慕,想到了那驚鴻一瞥間的那絕世容顏,想到了那落馬間的妙曼身姿,猶如一縷清風吹過了朱友文在這旱漠邊關的幹旱心情。
雖然如此,他可還是不敢主動去招惹這位沙陀人公主式的人物,自己還是人家的人質,他可不想就因為此事而搞得命喪此地,美女猶如一杯有毒的美酒,喝過了隻是暫時的興奮,帶來的卻是永遠的悔恨。
沙陀人是強悍的邊外異族長,尤其於騎兵一道更是利害異常。和同樣也是邊關大鎮的幽州的鐵騎也可相提並論,而幽州的騎兵卻是整個中原地區令各方諸侯最為膽寒的兵種之一。所以,整個局勢就是,鎮守盧龍轄有幽州的劉仁恭和同樣有著雲州一塊大城的沙陀人也一直保持著互不幹涉的狀態。
可是令沙陀人意想不到的是,劉仁恭也不知是吃了什麼藥,率著大批的騎軍和步兵,乘著一日的夜黑就把雲州給圍了,雲州城中立刻騷動異常,本來裏麵的一些漢民就對沙陀人的仇漢政策而感到恐懼和仇恨,今日一看到漢人的軍隊攻到了雲州,許多人想也沒想地就連夜縋城而出,可想而知的是,劉仁恭對這些人當然而者不距,人口對於一方諸侯來說也是衡量勢力大小的一個重要標準。
這樣,雲州城中當然實力大減,也才有了朱友文在城樓上邊看著守城的沙陀人對著那些拿著攻城器具的幽州人放著硬箭悠閑地看著熱鬧,吃著烤雞,反正是看著狗咬狗,何樂而不為呢?喊殺聲中,幽州人死傷甚重,這時卻看到一個黑甲漢子,騎著一匹逍遙馬,在陣中來回馳騁,口中大喝大叫,想那便是劉仁恭無疑了,朱友文看他的背影甚是寬大,暗道果然是邊關大漢,像這樣的身材不在戰陣上拚殺那還真是浪費了,依稀記得義父以前和自己談論天下英雄的時候提到過此人,當時說他是:能征慣戰,但是為人卻是色厲內荏,貪財好色。有三國袁紹之遺風,看著他戰陣中飛馳身影,朱友文努了努嘴,心裏暗笑:那就來看看你到底有何真正的能耐吧,畢竟,沙陀人的城,可不是怎麼好攻的!
懷著看熱鬧的心理他就這樣坐在城樓上,躲在女牆後麵,笑迷迷地看著場中局勢。
沙陀人個個忙著守城,哪有時間來過問他啊,他也樂得個清閑。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