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友文騎著那匹“雲中騎”看著同州城牆上那古樸的“同州”兩個大字,心裏暗暗說道:終於到了,自己鎮守的第一塊地盤便是這兒了!
一旁的耶得少言寡語,基本上都沒說什麼話,朱友文甚至有些時候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但是他唯一可以確定的便是這是個忠於自己的漢子,這個從沙陀營中走出的看上去甚至有些蠻橫無理的外族人隻要被一個人的氣質所打動便會死心塌地地效忠於那個人,很明顯,朱友文就是那個打動了他的人,憑著自己的果敢,憑著自己的人格魅力,耶得舍棄了沙陀族人一直跟隨他到了同州並將永遠地跟隨下去!
朱友文向著他友好地一笑說道:“耶得,進入此城我便是此間刺史啦,你想我讓你當個什麼官才好呢?”
刺史是一州的最高行政長官,並有著直接的人事選擇權,他隻要是不任命比他自己官職還要大的人就算是合法的!更何況他名義上還是大唐的太常寺少卿兼兵部掛職侍郎呢!
耶得憨厚地一笑道:“隨便公子好了,反正我耶得別的不會,隻有衝鋒陷陣卻還懂一些!公子你可不要派我去做我不會的什麼官啊!”
朱友文不由自主地哈哈一笑道:“嗬嗬,你就做個司馬吧,反正你按我的要求給我在雲州訓練的那五百多人我看了很滿意,而司馬正是管理訓練一州兵事的長官,我看你挺合適的!”
“嗯,那倒也好,反正我耶得盡心盡力為公子做事就是了,那,龐將軍公子準備任他何職呢?”
朱友文沉吟半響道:“他在戰場上倒也屬於那種小有軍事謀略型的,若是讓他當個抓捕盜賊的官想必他要氣瘋了,哈哈,可是想到這個就挺好玩,唉,算了,就任他為同州別駕也就罷了!”
耶得可搞不清什麼別駕和司馬的區別,總之知道是一州裏的僅次於刺史的大官而已。
大唐官製:一州刺史的助手定有五人六曹,五人是指:別駕、長史、司馬、錄事、參軍事;六曹是指:司功、司倉、司戶、司兵、司法、司士等僅次於五人的六個下級將官。依同定例朱友文初到同州做刺史自然首先想到的便是指定一套班子做為自己手下的屬官,而自己卻僅僅帶了龐師古和耶得兩個武官,而且還是兩個粗得要命的武官……
龐師古隻比耶得要好一點的是他比耶得會說,更會在空閑的時候嘮叨些什麼作用也起不到的爛事……唯一有用之處便是能夠打發些閑暇時光,逗逗朱友文發笑而已,至於說他有什麼鬼神難測之計謀那就很難說了!
膽小的百姓卻還有著強烈的好奇心,更況且他們看到這些開進城內的軍隊好像也並沒帶著惡意,於是便有些人貼在自家的門縫裏向外偷看,等到看到一個年輕俊秀的小夥子騎著一匹通體潔白的高頭大馬走在最前麵時,他們這才想起上任刺史臨走時對他們訓話時說新來的刺史倒是一個氣宇軒昂的年輕人,看來這個年輕人正是新刺史無疑了!
感覺到有人在窺視自己,朱友文向著街上的那些民居看去正如他所料般那些門縫裏有著一張張偷窺的眼睛,朱友文暗笑一聲,把馬上的坐姿勢調整得更為挺拔,好歹自己也是新任的最高行政長官不是?總不能丟麵子吧!
馬蹄踏踏、兵刃撞擊聲中這批從河中府而來的駐守軍更開進了同州,掌握了同州這樣一個不大也不小的城邑,那就要看朱友文是怎樣地發揮他那比五代人高了千年曆史的頭腦了!未來的前景還是很明朗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