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昌是聰明人,話說到這個份上也明白了,於是說道:“嗯,郭兄弟一席言,使我幾萬雲州百姓受益呐!此事我們再與眾兄弟商討商討,所謂集思才能廣義!”
郭崇韜起身行禮道:“正是如此方好,在下先告退了,大人便先請息著吧,據我剛從城外接到安插在幽州的探子來報說是劉仁恭親自領著大隊人馬,約有五萬之眾出城去攻還沒被他收服的定州去了,大人還請趕快有所行動,須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之理!”
李國昌嗬嗬笑道:“郭兄弟如此忠心耿耿實在令我感激呐,這幾日你就多多休息罷,若要出兵定然會盡快的!”
當下郭崇韜返身離去,李國昌起身送了一小段以示對他的榮寵。
等到郭崇韜的身影消失在庭院裏之後,李國昌房間裏的一處屏風後閃出一人來,正是李克用躲在其後聽李國昌和郭崇韜二人的講話,李國昌其實早就看到他隻是沒有點破,當下看到李克用出來,便指了指身邊的一張坐位,李克用老實不客氣地一屁股坐下來定定地看著李國昌。
李國昌眉頭一皺,說道:“克用,你看你年紀也不小了,行事怎的還是如此魯莽,你藏身於屏風之後若是被郭兄弟聽到他會怎麼想,說不定便會以為你我父子二人想辦法要對付他呢!”
李克用大大咧咧地道:“不會的,父親不必擔心,郭崇韜那小子和我勖兒玩得最好了,再說了,父親對他平日裏不都是青睞有加的麼,他又怎麼會另生二意呢?”
看到他這副模樣,李國昌搖了搖頭,心道這個兒子是沒得救了……
“好罷,你聽也聽到了,我百年之後這沙陀族長之位定然是你的,我還望你多多勉勵,須知父輩創業之多不易,沙陀這小小的基業來得可不簡單呐,唉……”
李國昌的一番話很有一番滄桑懇切的味道,即便如李克用這樣情感細胞不多的人聽了之後也是大為感動,當下朗聲說道:“父親放心,我李鴉兒(李克用綽號)定然不會讓父親失望,為了沙陀人的將來小子一定戮力戰場之上,讓天下人知道沙陀人二字到底為何物!”
李國昌微笑著點點頭說道:“你不讓我失望我也就高興了,其實若你隻要能守住為父創下的這番基業也就是了,日後定然會有人將沙陀人的腳步推向到天下逐鹿!”
說完他的眼神曠遠地向遠處看了看,存勖,你真的能領導沙陀人稱雄於天下麼?
李克用搔了搔頭,心想父親說這話卻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沙陀人的後代會出什麼英雄天子不成?
想到這兒,他不由心中有些驚喜,指不定這人就會在自己有身之年看到了,最好便是自己的諸多兒子中出個這樣的人才了!
當下雲州城中數日無話,知情之人都在為備戰作著一些必要準備,沙陀人以騎兵為主,他們的騎兵馬上裝束比較奇特,全身披黑衣黑甲,就連頭上也會戴上一隻黑色的頭盔,馬上這人一般隻露出一雙森森然的眼睛,平常軍隊看到沙陀人的黑甲騎兵都是不敢與之對抗的,這樣的一支軍隊是一支可怕的魔鬼之隊,不僅裝備精良,人馬強壯,戰鬥經驗更是豐富異常,騎士在馬上簡直就像步兵在土地之上一像的平常和習慣,試問天下騎兵又有多少人能夠達到這樣程度的呢?
雖然這樣的黑甲軍精銳非常,但是人數卻是少得很,其中大部分都是以沙陀人族人組建而成,其他的雜以吐蕃、達靼這樣的有著強壯身體的外族人加入其中以確保其最優的戰鬥力。而漢人卻是一個都沒有,想必也是因為體質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