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存勖的一番勉勵訓話的結束,各個原地休息的士兵們紛紛站了起來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握緊了手中的兵器,黑甲軍、弓兵、普通長槍騎兵,紛紛開發,前麵就是幽州的所在了!
兵法中最為重要的勝利先決條件之一便是行軍布陣,沙陀人的這次強襲計劃雖然經過了仔細的規劃和討論,但是畢竟還是準備不足,這一點從他們的陣法參差不齊上便可看出來,一萬多人的雜牌步軍包圍著一萬多人的騎軍,其中便有著沙陀人精銳中的精銳黑甲重騎兵,而左右兩翼則分別分了個五千人的弓兵成犄角之勢互相倚照,按道理來說如此陣形也算得上是合理了,但是你從那些步兵一臉不情願的臉上就可以知道他們已經幾天沒有吃上一口飽飯了,沒飯吃再怎麼好的軍隊也不能發揮出應有的水平不是?
所有的沙陀將領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是誰也沒有百分百必勝的辦法能夠打下幽州,補充糧食的,所有人都想到了一點,那就是如果打不下的話,這兩三萬人的沙沱人的看家底子可能會全部交代在這兒了,而照以後的發展極有可能便是沙陀人在漠北的一蹶不振!這也是一場賭博,沙陀人賭上了自己的未來!
……
大軍行軍速度很快,出了鬆針渡,再行得十七八裏地,遠遠的已經可以看到幽州城設在外麵的幾個哨塔了,沙陀軍的斥候行動效率頗高,不一會兒就已經打探到了哨塔的兵力分布和兵種屬性,沙陀人的幾個主要將領又再一次地碰了次頭。
一臉彪悍李克用還是老樣子,看到大夥兒進了他的行轅,他卻還在不停地啃著一塊燒雞,右手拎著一瓶酒正在吃喝痛快著,幾位千人長以上的將領看到了主將的這副模樣都是一陣的無語,倒是李存勖跟在李克用的後麵征戰幾年知道他的脾性,每次戰前都是狂吃海喝一下來補充體力,用他的話說即使戰死在沙場之上也可算得上是個飽死鬼了,吃飽了也才全力殺敵啊!
看到眾人一臉的鬱悶,他的一隻油津津大手向著眾人一揮,哈哈笑道:“諸位可要來點?戰前多吃點才能好好地打他娘的劉烏龜!”
朱友文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心裏一陣的惡寒,心想這就是曆史上後唐名義上的開國皇帝了?怎麼說也與皇帝這個尊貴權威的詞語聯係不上關係。
李存勖似是知道朱友文的想法,暗自笑了笑,說道:“父親酒足飯飽之際定然可大破敵,孩兒先給父親道喜了!”
李克用哈哈大笑道:“還是我勖兒了解我啊,為父定然斬將奪旗給爾等看!”一麵說著一麵拎著酒壇咕咕咕地灌了好幾大口。
一旁的李存霸一臉不爽快,瞪著一雙牛眼看了李存勖一眼,咕出了一句話:“看你拍馬屁能拍到何時,今日一戰給你看看到底誰才是咱們沙陀人中真正的好漢!”
李存勖聽見了他的低語聲,付之一笑,沒有再理睬他,李克用則是直接的沒有意識到他的這兩個兒子之間的矛盾。
接下來的會議裏就是關於一些具體步驟的討論了,雖然主帥驍勇異常,但是謀略方麵可就是小兒級別了,在公子李存勖的主持下,幾個漢官發表了自己的觀點,諸如何處可屯糧,何處可伏兵等,再具體到攻城戰的時候也分好了工,幽州共分四門,東、西、南、北,主帥李克用負責東門的主攻,也是防守力量最為強大的所在,子李存勖李存霸負責西站的攻務,弟李克寧負責南門的攻堅,剩下的漢官和沙陀將領則是集中在了北門,分工完畢,大軍繼續前行,一場大戰眼看就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