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間的四麵牆壁上,也有如血汙一般的汙痕,暗紅斑駁,與周圍白色的牆壁呈現出鮮明的對比,仿似隻要一碰,血紅色的牆灰就會簌簌落下。
房間裏光線昏暗,隻有一扇小小的氣窗在牆壁上方,更增添了一分陰暗恐怖。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吃力地說著,隻是短短的一句話卻讓我像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女人卻不回答,她把我拖曳到房間的中央,把我綁到一個類似十字架的木質架子上。
再把十字架向後傾斜45度,我就變成仰麵斜向上躺著,雙手張開的姿勢。
女人用手托著下巴,饒有興致地打量我,就像打量一個她早已看好的獵物。
我心驚肉跳。
“你不是說要告訴我一切嗎,所以可以開始了嗎?”我徒勞地想要轉移話題。
女人走到一邊的牆壁前,從上麵拿下了一柄剔骨刀。
刀長五寸,流線型的刀身反射著凜凜寒光,不足常人一個小臂的大小,卻顯得極為鋒利。
女人一邊左右搖晃著手上的刀,一邊回到了我的身邊。
因為在意她手上的刀,所以我也注意到,她的手,很美。
玉白色的手指如同羊脂白玉,骨節纖細,手掌秀美,指甲也是恰到好處地剪短到不足一寸,透出淡淡的粉色。
隻是這樣美的一雙手,卻握著一柄賣相猙獰的剔骨刀,透出一股另類的妖豔血惡,好似一朵黑蓮花在對我綻放。
我毛骨悚然。
女人一手握著剔骨刀,一手隨意地背在身後,對我偏了偏頭,臉上有好似微笑的表情。
“呐,我其實一直想知道一個人的身體到底能夠被分割到多細。”
她一邊說著,一邊把刀搭在我的胸前,然後隨意地向下劃去。
“刷!”我剛剛穿上的白色襯衫被劃開,扣子被崩開,衣襟向兩邊滑落,我整個胸膛都赤裸在了女人的麵前。
但這不是讓我在意的,讓我在意的——是我的胸前出現了一道血線。
從胸口一直延伸到肚臍的血線。
我瞪大了眼睛!
痛楚仿似隨著視覺延後一步湧入腦中,劇烈的痛楚讓我腦中那根神經一下子崩斷,我瘋狂地大叫起來。
“啊啊!!啊啊啊!!!”
“啊!!!!!”
我的腰部一下子挺起來,像是一隻脫離水的魚,但因為手腳都被束縛,又重重撞在底下的十字架上。
連番的劇烈動作卻讓我腹部的傷口進一步撕裂,大量的鮮血從中湧了出來。
女人剛才那隨意的一劃已經徹底將我的腹部劃開,透過腹部的傷口,我甚至可以隱隱約約看到其中的內髒。
原本溫熱的身體一涼,女人的另一隻手已經如閃電般探入我的腹部,我可以感覺到內髒與女人的手接觸的冰涼感覺,好像在體內放了個冰塊,胃因為與異物接觸的不適感微微蠕動著。
女人的手不僅插入了我的腹部,她還在其中攪拌、摸索,然後抓出一個血淋淋好像腸子一樣的東西,扔到我的臉上:“看,這就是你體內肮髒的內在。”
血在我臉上肆意流淌而下,鼻子因為被腸子蓋住,我隻能張開嘴大口呼吸,然而血汙又流進了我的嘴裏。
原本腹部劇烈的疼痛因為適應減輕了一些,雖然還是很痛,但至少能讓我勉強思考。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我到底為什麼要遭受這種對待啊!!?
女人的手又伸入我的腹部,那股不適感壓倒了痛苦,如同反胃一般。
我很強烈地想要嘔吐,但又擔心會不會連帶著內髒一起吐出來。
不會了,女人正在把我的內髒一個個掏出來,隨意扔在在地上,到時就算我想吐,估計也沒東西可吐。
因為嫌麻煩,女人甚至用剔骨刀環繞一圈,把我的肚皮割下來,挖開一個圓形的孔洞,讓我能夠更加清楚地看到裏麵的情形。
我看到我的內髒被女人一個個地掏出來,刀尖切斷連接的肉膜,原本密集的腹腔逐漸變得空曠,鮮血彙集到我的腹腔底端,像是一汪血泊。
那像小號冬瓜一樣的東西,應該是我的胃,那酷似三角的橢圓,應該是我的肝,那個圓圓的,應該是我的腎……此時它們都被隨意扔到地上,好像沒人要的棄物。
我的胃甚至還在輕微地蠕動,表麵鮮血淋漓。
女人臉上有淡淡的紅暈,眼神專注,神情好像喝醉了酒一般興奮。
由於失血過多,我的意識逐漸開始模糊,我看到女人握著刀正向我的下腹部而去,但我卻再也看不到接下來的事了。
我頭一歪,死了。
在死之前,我好像聽到女人在不滿地呢喃:
“真沒勁,才這麼一會功夫就死了……嘛,算了,第一次就先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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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開膛破肚後失血過多而死,這是我第一天的死亡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