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集:神秘河童(1 / 2)

鄒陽的腦海裏不時的閃過天來的影子:小家夥彈弓百發百中;旋身的那個快勁,令人眼花;打鷂子翻身、翻跟鬥,能繞村打個來回;下河還能倒身踩水;更神的是與無頭魚柳樹精拚殺那陣子——小家夥時常腿一蹬就跳了上去,那拳腳翻飛斧頭飛舞的情景,久久地在鄒陽的腦海裏激蕩著。

鄒陽心裏的驚奇到了極點,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

若不是天來有點累,回來草草的扒過兩口剩飯就****睡了,他肯定會有很多很多的話要問。

但是不問,那心裏的疑團又把他攪得煩惱之極。

看著睡得爛熟的天來,偶爾抿抿小嘴,鼻子裏哼哼一下,小胳膊伸上來,鄒陽心裏升起了一種奇怪的感覺,老天啊,這個小家夥,竟是他的兒子。

他愛戀的摸著天來的臉,小小的,圓圓的,象個熟透的蘋果,紅撲撲的,可愛極了。

睫毛黑長,密密地掃在一起。挺挺的小鼻梁,嫩嫩的小嘴。呼吸輕輕的,均勻而細長,幾不可聞。

鄒陽還感覺到他的小身子,暖暖烘烘的,小屁股又挺又翹的。

這樣一個小孩子,已經神得沒法想。

鄒陽暗中驚歎了一會兒,將小家夥輕輕地移到酒妹的身邊去,輕輕悄悄地下了床,披起衣,懷著心事,到門前的椅子上坐著。

天上,月亮水汪汪地亮著,地上,月色如雪粒般落了一層。

甚至天空裏都流淌著清爽爽的月光。

夜靜靜的,風輕輕的。

鄒陽的心思卻不在這裏,不覺又想到了幾年前,想到了那起早已被人們忘光了的怪蟒事件,想到了那隻怪蟒化身為光落到自己家裏之後再也沒有出現過。之後酒妹懷足了十個月的胎一等就是兩年,生下了這麼個神奇的小孩童。

鄒陽當然怎麼也不會將怪蟒與自己的小孩聯係起來,隻是隱隱地感到,這其中,似乎存在某些必然的聯係。

偶爾,他甚至還生出一個更奇怪的念頭,這孩子,哪怕真是那條怪蟒變的,也都認了。

說什麼也是自己的孩子,自己的血肉啊。

他一心想著自己的心事,忽然聽到村裏的雞開始打鳴,竟已經是三更天了。

鄒陽不覺被驚了一下,抬頭望望天上的月亮,今天應該是十四十五十六這三天之間,具體哪日一下子沒記起來。

心神一動,想起見到怪蟒化身為光的那個晚上,月亮也是圓圓的。

也不知起了什麼念頭,他站起身來向村口走去。

村口河坡下的河流,依然歡快的流著,月光搖碎在河裏,扯成一片片碎碎的、跳蕩的水光。

鄒陽坐地草地上,向從前見到過怪蟒的那地方望著,膽子大得出奇。

其實這幾年來,他已經無數次地尋思過了,怪蟒真要殺他,早下手了。

想當年河坡崩蹋他隨眾人一起滾入河中,後來被什麼力量頂出河麵,事後細想,竟是那條怪蟒所為。

那個晚上怪蟒雖然化身為光,後來也再見到它現身害人。

也因為這個原因,更因為那後漸漸地堅定了心中的想法,他才在這個村裏一直住了下來。

直到小天來生下地,直到看著他一天天長大,始終沒有再起那個搬家遷戶的念頭。

這陣子,他又坐到了當日被頂出河麵落身的地方,無端地感慨萬千,心思全在那條怪蟒身上。冷不丁聽到河邊嘩啦一聲,吃了一驚,心中暗想,三四更天這個時間段,就是晚上打漁的也早已收網,誰會以岸邊弄得水響?

不覺向河邊望去,隻見打河水中冒出一個小小的腦袋來。漸漸的,隨著小腦袋升上來,又露出了小小的身子。

若不是鄒陽出門前還清清楚楚的看到自家的孩子在床上睡著,說不定還會以為是小天來呢。

這個小家夥跳上岸,甩甩渾身的水珠,呼地一個跟鬥翻上了河坡。叉開小腳兩下一站,繃穩繃穩。鄒陽又吃了一驚狠的。天啦,這家夥,跟小天來一樣能翻能跳。

這是什麼東西?這般矮小,會不會是……鄒陽的心不禁懸了起來,趕忙伏低了身子,眼睛偷偷地望過去。

以前,在他還小的時候,就從大人們口中聽說過,傳說在某些幽黑幽黑的河底,會生活著一種專門以生魚為食的河童,身子最高的三尺,最矮的隻有一尺左右,也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