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有水鬼的河,孩子們下河洗澡,就會被水鬼拖下水去活活掐死。
有些水鬼甚至還會對大人們下手。
當然,也據說水鬼多半隻有水中活動,至多也就到河邊。因為他們在水中力大無窮,到了旱地就會力不叢心。
可是眼前這個小家夥顯然不一樣,他跳上岸隻是站了一會兒,竟放開雙腿就向村裏跑了去。
從道上奔過去時,甚至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他的全身都長著毛。
天來身上光溜溜的,這個當然不會是小天來。
鄒陽吃了一驚之後,發現那個渾身帶毛的小家夥是沿大路直奔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趕緊偷偷地跟了上去。
要知道,這條大路一直通去,雖說可以通到村子中的古樹下去,但途中會經過鄒陽的家門口,且也隻有鄒陽的屋離得大路最近——隻因大路就是實實在在地打他門前穿過的。
鄒陽擔心這個小家夥對自己家人不利,一邊跟一邊揀了兩個拳大的石頭,緊緊的握在手裏。
這渾身毛毛的小河童果然是直奔鄒家去的,一到門前,小河童驟然止了身,眼睛向屋裏瞅了瞅,一躥就躥到了門窗下。一跳又跳上了窗,用力扒著。
看樣子,小東西真想對鄒陽的家人下手呢。
鄒陽不由又急又怕,出於救人的本能,促使他不顧一切地猛衝過去,大叫一聲,手裏一塊石頭狠力向那個小河童打去。
小河童顯然被這突如其來者嚇了一跳,但他的反應也快得太可怕了,隻花了一下眼的工夫,已撐身翻到了路心。
石頭打在了窗子上,嘩啦一陣響,屋裏的酒妹頓時被驚起,吃驚叫道,“誰?”一邊起身下了床,看見鄒陽不在床上,又連聲喚起來,“鄒陽,鄒陽!”外麵的鄒陽沒敢答應,倒把小天來喚醒了,擦開迷迷糊糊的眼睛,問道,“娘,你叫爹啊,爹爹呢?”
鄒陽剛才一下沒打中,第二塊石頭便沒有打出,隻是緊張地盯著那個小河童。
小河童也轉過頭來了,同樣緊張而詭秘地盯著他。
雙方眼對眼,正僵持著,恰恰小天來醒來,隨口問了那麼一句。
這在鄒陽耳裏聽來當然算不得什麼,可是對於小河童來說何異於一個晴天霹靂,嚇得怪異地驚叫了一聲,幾個跟鬥翻出數丈外,停都沒停,慌不擇路地又向著村口逃去。
鄒陽大著膽子,拚命地追上去,照準那團小影子狠狠地又打出一塊石頭,依然沒中,小河童嚇得鬼叫著,一閃眼跑得影子都沒了。
鄒陽追到村口,隻聽到前麵撲嗵一聲水響,估計小河童又逃回河裏了。
他沒敢追到河邊去,趕忙轉身往家跑。
一到屋前,隻見酒妹正在門外站著,緊張地張望。
一看到鄒陽,立刻搶著問道,“剛才門窗被打壞了?我還好像聽到有奇怪的聲音,是不是有什麼東西啊?”
鄒陽怕驚動她,沒敢明說,哄著她道,“沒呢,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破的。”
酒妹不相信,“剛才我出門,明明看見你追出去的,象追什麼東西。”
鄒陽解釋道,“是隻野貓子而已。我因看見它扒到窗上,就打了塊石頭,沒有打中,所以又把它追走了。”
隻因平時鄒陽就絕少說謊,酒妹看著他渾身上下沒有任何異常,笑了一下,“你啊,大半夜的,絆神經啊,把天兒都吵著了。”總算勉強地接受了他的解釋。
兩人進了屋,走在後麵的鄒陽馬上把門關得死死的,插上門閂。
又找了木板來把打破的窗堵上,用木柱子撐起,覺得勞固了,才敢****睡覺。
天來驚醒一會兒,睡意猶濃,其實跟本不知道外麵發生過什麼,這時又進入夢鄉,安安靜靜地睡下了。酒妹也很快睡著。
但是發生了這件事,鄒陽卻更加地睡不著了。
他感到這個村裏忽然之間又充滿了詭秘,甚至隱隱地感到更多的詭秘事件即將發生,隻是不知道在發生在哪裏,到底會發生些什麼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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