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鄒陽就起了床。
洗了把臉,又往河邊去了。
大白天的,就沒有晚上那麼害怕了。
他在河邊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終於在小河童出水的河邊,找到了一雙腳印。
小小的,還沒人的巴掌寬。這樣的腳印,除了小天來,就隻有小河童了。
村上的,別的小孩子在這麼大的年齡,跟本還不會走路。就算能走,也決對不會走到河邊來。
經過事實的確證,鄒陽肯定昨夢所遇到的事並非做夢。
稍後,他立刻回了家。酒妹也起來了,正坐在屋前的椅子上幫天來梳頭。
小天來依在她的身前,俏皮地將酒妹長長的、直垂下來的秀發抓起,用小手絞著玩。
酒妹抓抓他癢癢,他就格格地笑,小小的身子跳著、頂著。
朝陽剛剛升起,****倆都蒙在溫暖的光影裏,笑鬧聲不停地發出來。
鄒陽不覺被感染了,在就近的凳子上坐下來,開心地看著他倆。
一會兒,酒妹將他梳起了兩個衝天炮,一左一右,象兩隻小羊角,摸摸他的臉,“去,去你爹那玩,娘要自己梳頭了。”
天來開心地跑過來,叫聲爹爹,一把撲在鄒陽身上。
鄒陽雙手環著他,將他舉起,小家夥雙腳亂蹬,嘻嘻的笑著,跟本看不出半點與別家孩子不同的地方。
但就是這個小孩子,自打從娘胎懷上,種種詭異的事件便不斷的發生了:先是懷胎三年,才肯下地;再是下地後的一聲哭喊昏天暗地,嚇死巫婆;再是一個月能說話,兩個月會走路;再是打鷂子翻身,翻跟鬥神乎其神;再是彈弓射鳥,百發百中;再是大鬧古井,勇鬥柳樹精……凡是發生在他身上的事情,沒有哪一件哪一樁不透著神秘詭異。
鄒陽將他看了個遍,怎麼看都難以相信就是這個孩子把無頭魚柳樹精那些邪異的怪物殺得慘叫連天的。
完了,他將天來放下,坐好,將天來拉到自己的身前,愛戀的摸摸他,“天兒,爹有些事情,實在想不明白,所以想問問你,你會告訴爹嗎?”
天來嘻嘻地笑著,“羞羞,爹還有不明白的事啊。”
鄒陽跟著笑了,“是有呢。”
天來忙認真的聽著,“爹,你說吧,什麼事情啊。”
該問的事情太多了,簡直不知道從哪問起。鄒陽想了想,先問道,“天兒,你實說告訴爹,你是怎麼突然之間有了那麼厲害的一身武功的?”
“武功,什麼是武功啊?”小天來還不懂。
鄒陽耐心道,“就是你平時能打鷂子翻身啊,翻跟鬥啊,還有昨天與那條沒有頭的魚打架啊,使著斧頭殺柳樹精啊……就是這些啊,你是怎麼會的?”
天來又在笑,“爹,天兒也不知道啊。天兒平時感覺到自己想做這些,就做出來了啊。”
鄒陽不由大跌眼鏡,“隻是感覺?感覺到想做就做出來了?!”
天來道,“就是啊。”
鄒陽不相信,“你殺死那條無頭魚的時候,也是感覺到想那麼做?”
天來眼中立刻放出了興奮的光,拍手道,“就是啊。爹啊,你知道嗎,當時天兒好高興啊,天兒好想殺死那條魚,覺得把它殺死了,天兒就會更加更加的高興,所以天兒就把它殺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