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好久,他得出一個結論,要讓自己得救,隻有兩個選擇:第一,破去布在河裏的氣場;第二,讓這條河流徹底消失。
在第一條無法實現的情況下,就隻有讓河流消失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河流消失了,氣場當然也不會再起任何作用了。
但是,要讓這樣裝滿河水的河憑空消失,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天來絞盡腦汁想著辦法,冷不防河邊跳出一個與他一般大小的河童,翻上岸來。
那個河童可能是因為沒有發現天來的存在,披著月光詭秘地向村裏走去。
天來驀然看到這個人,心裏頓時莫名地亢奮起來,竟再也顧不得揪心的疼痛,大叫一聲向他撲去。
河童吃了一驚,待他發現是天來,嚇得嘴裏尖叫著,一溜身子逃開他的追襲,又向河裏逃去。
看起來,河童的確是怕極了天來的,前一次不就是這樣嗎,天來醒來問了一句話就把他嚇得沒命地逃走了。
不過這一次,他的運氣沒有那次好,他快,天來也不慢,他沒逃出幾步已被天來撲倒在地,頓時滾作一團,就在村口外麵的地上撕打起來。
按理說,他怕天來,肯定是知道跟本打不過天來才怕的。可是因為這些天天來害病,氣力不濟,加之河童出於求生的本能奮力抵抗,竟打了個平手。
兩人滾到這裏翻到那邊,拳來腳往,呼呼生風,連鬥了數十回合,沒分勝負。
天來急得大叫,“我就不信殺不了你!”使盡全身力量接連進攻,口裏還不停地叫道,“殺!殺!殺!殺死你這個小河神!”
說也奇怪,河童聽到天來說第一個殺字,心裏就怕了幾分。以致於後來越來越怕,手腳乏力,漸漸落了下風。
天來卻越戰越勇,眼睛冒出興奮的光,一會兒抽個空檔揪住了河童,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的心口上。
河童尖叫一聲,望後便倒。
天來趕上去又是幾拳,勁頭更大,將河童打得滿臉是血,慘叫連聲。
河上村的院子裏,驚起了一陣陣的犬吠。
在這裏,天來仍不放手,依然拚命的打著叫著,後來索性騎在河童身上,狠命地打,把河童一張臉打得血肉模糊。
慘叫聲漸漸息了,河童已被打死。
但天來又在他身上過度亢奮地打了好一陣子,嘴裏隻叫著那個字——殺!殺!殺!直到後來再也沒有力氣了,他才歇了手,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因為生病體弱,因為連日來的驚嚇睡眠不足,更因為剛才過度的亢奮,殺死河童之後,天來反而感到比任何時候都要疲倦,刹那間,無法形容的困意湧了上來。
但是,那種殺了河童之後的感覺的確又是那麼美好,他不禁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要是睡一覺多好啊,天來就那樣在地上睡了過去。
村口,亮起了火把。
鄒陽夫婦不知幾時出了村,向著河邊尋來。
原來,慘叫聲傳進村裏,驚起滿村犬吠那陣子,已將酒妹驚醒了。
為了方便照顧天來,房間裏晚上也是點了燈的。
酒妹醒來後本能地看看身邊的天來,結果發現天來不見了,不由大驚,立刻喚醒鄒陽,鄒陽首先想到的就是河邊,夫妻倆忙打起火把,直奔河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