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劉一海一個,阿雲比羅夫亦不過是堪堪占優,平添了個馮天長,即便是給他換了稱手兵刃,亦是難敵,何況手中區區一柄短刃。
兩杆鐵叉前後夾擊,阿雲比羅夫登時手忙腳亂,狼狽不堪艱難抵過三、五招,不防已被馮天長從身後一叉正橫掃中腰側,禁不住身形一軟。大好機會,劉一海自是不會錯過,順勢鐵叉斜蕩而出,瞄著對方小腿上便砸了過去。
阿雲比羅夫哪還能夠躲閃,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已癱倒於地。倒地之後,方殺豬般慘叫連連,想是才覺得鑽心徹骨般的劇痛。
馮、劉二人相視一笑,一個用叉製住其咽喉部位,一個掏出粗繩麻利捆綁,一轉眼,阿雲比羅夫便成了隻大粽子。
待二人將阿雲比羅夫提了過來,王二連呼“完了,這下可完了”。
阿雲比羅夫忍著傷痛,問道:“大人,您究竟與他們有何冤仇。”心裏大是懊惱,原以為可趁機拉近與王二的關係,早知此二人如此厲害,還管他做甚。現如今,唉~若在平時,性命丟也就丟了,算不得什麼,眼下卻是萬萬不可,好不容易得諸般情報,若回不去獻與天皇陛下,豈不冤枉!
王二哪知這次與馮、劉二人會是什麼“冤仇”,為免穿幫,隻得強作好漢,哼哼兩聲,“死便死罷,現今還說這個有什麼用。”
怎麼能沒用呢?不知曉你們之間因何事起仇,我又如何以言語遊說於他們,但凡是有得一線生機,也不能將性命丟在這異國他鄉。你要充英雄是你的事,我可得問個明白探個究竟。
他還沒開口問呢,馮天長指著王二罵道:“狗官~平日欺男霸女作惡多端,可曾想過有今日!”顯然是在告訴王二大概是怎麼回事。
估計是怕王二明白得不夠透徹,劉一海在一旁怒道:“大哥無需與他廢話,三妹墳前砍了祭靈就是。”
阿雲比羅夫大致清楚了,不用說,肯定是王二看人家妹子生得美貌,**不成搞出人命了。
反正都是自己人,王二樂得耍光棍,“今日既落你手,要打要殺隨便。不過我這朋友卻是無辜。。。。。。”
話還沒說完,馮天長手起掌落,兜都兜臉便給了阿雲比羅夫一個響亮耳光,“哼,跟你這狗賊在一起的,還會有甚好人麼!”
王二喝道:“我這朋友乃是倭人,隻因心慕我大唐繁華,千裏迢迢來到長安,你們又何必難為他一個外鄉人?”
阿雲比羅夫直在一旁奮力掙紮,進一步解釋道:“是的,是的,在下確是倭人,昨日才與識得王~王大人~”想是自覺著這話有些不夠義氣,可性命攸關不說也得說了,瞄了瞄王二繼續道:“在下與他實在是不熟。”
眼見著馮、劉二人凶神惡煞一般,對王二是一副必欲殺之而後快的模樣,自是也顧不得許多了。
馮天長回手又是一巴掌刮過,“直娘賊,睜著眼睛說瞎話,生得矮些就說自己是倭人!便算你真是倭人又怎的?老子便殺你不得麼?”
劉一海卻在一旁勸道:“大哥休要惱怒,還是問清楚的好,冤有頭債有主,倘使他與這狗官一路貨色,便一並殺了,權當是為民除害了;若真是不相幹的人,豈不是違了咱兄弟報仇的初衷,枉自多造殺孽。”
馮天長氣道:“你倒說得輕巧,這好人壞人可是看得出來的麼?依愚兄之見,也省得麻煩,就當他倒黴好了!”言罷舉叉欲刺。
阿雲比羅夫連呼“好漢饒命”,卻有劉一海探臂攔住,“大哥不分良莠便痛下殺手,便與這惡人有何區別!”
馮天長顯得非常憤怒,猛地將鐵叉往地上狠狠一搠,“我不管了,你自去分辨他好與壞!”言罷提起王二朝樹林深處走去,行不多時,又回首喊道:“你可別忘了,咱兄弟今日要殺的可是朝廷命官,走了風聲,這天下茫茫,可還有立身之處?”
劉一海儼然一副被提醒的神情,轉眼盯著阿雲比羅夫,手中鐵叉掂來掂去,似思考著什麼。
這可是最後的機會了。
眼睜睜看著王二被扛走,料來是凶多吉少了,自己這條性命保與不保,就全在這漢子一念之間了。
阿雲比羅夫竭力擺出無辜的樣子,可憐巴巴道:“好漢饒命,我與那姓王的不過萍水相逢,確實毫無瓜葛。”
劉一海冷冷道:“兄弟,可怪不得我了,我大哥說的有道理,你就認命了。頂多死後我幫你好好安葬,來年的今日,多燒些紙錢與你。”言罷作勢舉叉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