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重新返回了碼頭,想向人們打聽一下東地王的情況。可大家要麼搖頭,要麼說壓根沒聽說過這個神仙,二人很是失望。
晌午時分,二人腹中饑餓,於是走進了一家飯鋪,剛想要些吃的,盼七一摸腰間,驚叫道:“壞了,錢袋沒有了。”
仔仔細細翻查了好幾遍,確定無疑錢袋丟了。
盼七絞盡腦汁回想,錢袋到底在什麼地方丟失的?
河幹也很著急,如果那個錢袋落到歹人手中,歹人會源源不斷的從中取錢,任意揮霍那些輕而易舉就獲得的錢財。那樣他們即使不會遭天譴,也會良心上過不去,辜負了王母娘娘的信任和一番好意,而且更棘手的是他們兄妹倆年紀輕輕的不能一路上都化緣乞討吧?
兄妹倆不會想到,就在李家酒肆盼七拿出那錠大銀子給老板的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中,有一個賊頭鼠目的人眼睛就溜上了那個金絲銀線織就的與眾不同的錢袋。
這個錢袋在盼七腰間晃悠悠的,晃得那個人百爪撓心,恨不得立刻占為己有。
終於讓這個賊逮到了機會,這時又有一位漁民送進來一筐剛捕來的魚,這些魚剛離開水麵,鮮活有力。
其中有一條魚異常凶猛,它猛然向上一躍,光滑溜圓的身子在空中躍了一條優美的弧線,正巧落進了那鍋剛燒開的熱水中。
濺出的水花又飛濺在看熱鬧的人身上。其中有一個小男孩離得近,被燙得捂著臉哭嚎起來,盼七正好站在小男孩的身旁,趕緊彎腰查看他燙傷情況。
那人擠到盼七身旁,趁機偷了她的錢袋。河幹兄妹初到人間,哪懂人間這些雞鳴狗盜之事,因為急著把大蚌送回大海,根本沒有留意到錢袋被人盜走。
河幹盼七在碼頭附近搜尋了兩三天,都沒有發現錢袋的下落。
一位賣饅頭的中年男人告訴他們:“從碼頭往北走上兩天的路程,有個方圓五百裏的地方叫北口鋪,聽說那兒遭受了雪災,很多人家飯都吃不上了,出來討生活,手腳不幹淨的人也很多。你們到那兒去看看吧。”
河幹盼七一聽,絲毫不能耽擱,趕緊向北飛去。
片刻工夫他們降落下來,立馬感到寒風刺骨,無邊無際耀眼的雪野呈現在他們麵前。
眼前景象真是太讓人震驚了:這雪像是千年的積雪,深不見底,耀眼雪白,刺得人眼睛都睜不開了。天氣已然進入了陽春四月的季節,馬上就要迎來酷暑盛夏,這詭異的雪竟然沒有絲毫要融化的樣子。一些村落淹沒在雪下麵,屋頂像一個個小黑點。兄妹倆在雪中前行,很難辨清人家。
終於,他們找到了一戶農家院落,看到一位老婆婆和兩個小孫子正“吭哧,吭哧”地把門口的雪搬到一邊去,這一家像是藏在雪窖裏的人。
河幹看到這種情景,一揮衣袖,雪紛紛揚揚地飄到院外,老人的小院立馬變得幹幹淨淨。老婆婆驚恐萬分地看看河幹兄妹,領著倆孫兒就要往屋裏逃。盼七忙說:“婆婆,我們不是壞人,您不要害怕。”
“不是壞人,你們為什麼會這障眼法?”老婆婆哆嗦著問。
她懷裏的大孫兒嘟囔說:“我們院子裏的雪呢?怎麼這麼快就不見了?”
“婆婆,我們兄妹是從天上來的,用了一點仙術把雪搬走了,但絕對不會傷害你們。”盼七又補充道。
老婆婆看到兄妹倆一臉的和善之氣,想象著妖魔鬼怪都是一些麵目猙獰的夜叉樣子,開始然有些不怕河幹盼七了。
“你們是神仙?為什麼到我們這兒來?”老婆婆鼓起勇氣問。
“婆婆,我們兄妹為尋找一樣東西,就來到了這裏。不過你們這兒怎麼這麼奇怪?夏季就要到來,雪為何不化?”盼七反問道。
老婆婆虛著眼睛又揣摩他們一會,然後低聲恭敬地說:“兩位請進來說話吧。”
屋子裏破破爛爛,一看就知道這戶人家日子艱辛。進屋後老婆婆倒了兩碗水端給了兄妹倆,倆人剛接在手中,老婆婆就站在旁邊抽抽鼻子摸起了眼淚說:“二位小哥小姐,你看我們老的老,小的小,沒法活了。”
二人忙問老人:“老人家您遇到了什麼困難,有什麼我們可以幫助的?”
老婆婆一指外麵的雪說:“以前俺們這兒一年四季分明,隻有冬天下雪。可是你們看現在這雪像妖魔一樣,覆蓋在俺們這方圓五百裏的地方整整一年了。夏天不化,冬天更厚。俺們農民就指著種地糊口,可是這雪不化,如何種田?這不是要了人的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