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瑄疾聲道,“神楽來找過你吧,你應該是拒絕了她,她回去後大鬧了一場,依本王看,她是不會罷休的。”
君厭生目露反感,“不罷休又能如何?她要嫁,我不娶就是。”
“黎澤水告訴本王,你和一個叫阿蓮依的女人走得比較近,而這個叫阿蓮依的女人,分明就是阿沅養在外麵的外室,你怎麼就和這麼一個低賤的女人鬼混在一起?”
帝瑄一臉怒其不爭。
君厭生眯著眼睛,“他是這麼告訴你的?”
帝瑄麵色冰冷,與他互視著。
君厭生收回自己的目光,一臉不以為然地說,“我查案還需要她,我並不是對她有什麼想法。”
“再者,你見過阿蓮依之後,你就會發現,這種女人根本不配被人喜歡。”
帝瑄想了想,黎澤水對她的評價還挺高,君厭生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貶低她,看他的臉色,那種厭惡,又偏偏不像作假。
難道這女人真如他所說的那般可惡嗎?
帝瑄緩了緩,便對他說,“神楽是個善妒的女人,本王怕她遷怒無辜,你還是盡早地和她說清楚。”
君厭生眼中多是戾氣,“王爺,我給你一個建議,你我若是還想好好共事,你就給我把那門該死的親事給掐掉。”
帝瑄呼吸微滯,“那是陛下的旨意,本王如何能……”
君厭生冷笑起來,“我可以是南陵的臣子,也可以是任何一國的臣子,甚至也可以不是臣子。”
此話,誅心!
他敢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就是早已具備了謀反的能力,
帝瑄來氣道,“你如此大膽,就不怕本王告知陛下,把你給辦了嗎?”
君厭生若無其事地說,“那你去就是。”
帝瑄百般無奈,“弦卿,本王真的拿你無可奈何了。”
君厭生看著他,一字一頓地說道,“你想成為南陵的天,首先,就要有我這塊地,在底下為你支撐著。”
帝瑄急切地打斷了他的話,“這是謀反,這話你也敢說出口……”
“有何不敢?”
君厭生看他的目光,近似在嘲笑他。
帝瑄有點心虛地垂了眼,“你總是天不怕地不怕,萬一陛下真的把你處置了,你該如何是好?”
“陛下沒有這個本事,誰也沒有。”
君厭生張開自己的手掌,任其一翻,那一瞬間,顛覆的好像是一整個南陵。
“隻要我想,我就能讓南陵天翻地覆,陛下沒有你精明,因此他看不透,誰才是卡在南陵喉嚨處的那根骨頭,我想刺痛南陵,輕而易舉。”
帝瑄的心都漏跳了一拍,他隻好假意露出友善的笑,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惶恐,“好好說話不行嗎?你非要這麼威脅本王嗎?”
“讓王爺知道現狀是什麼,總比一直奉承王爺來得好。”
君厭生微笑,笑容刺痛了他的心。
帝瑄深深地吸了口氣,“你想本王怎麼做?”
乃至於是現在,他也懼極了君厭生。
他恍然記起,當年的血衣侯,騎著一匹棗紅的馬,在南陵的長街上,揭下了一張皇榜。
他血衣,在微風裏搖曳而過,是最招搖的一株曼殊沙華。
眾人,滿目驚豔。
其後他正式入朝為官,手段雷厲風行,有時候過度殘忍,有時候又令人心服口服。
在南陵,無一人不敬仰他。
十年後的今天,他容顏如故,臉上沒有一點滄桑感,反倒還平添了幾分詭秘。
他不再像十年前一樣隱忍,他現在張揚,逼人,猶如一把橫在人脖子上的刀。
誰人不畏懼?
就在那詭秘的笑容中,君厭生說道,“我將捧你登上至高的山峰,而在這之前,我希望,你能夠容忍我的某些行為。”
帝瑄口中幹澀不已,“某些行為……”
君厭生彎了彎猩紅的唇,“比如,下一次神楽要是再來阻礙我的話,我就要處理掉她了,你作為兄長,就不心疼嗎?”
他說的處理,恐怕就是送神楽下地獄。
這已經不是暗示,而是正大光明的施行殺戮。
帝瑄忙說,“好,好,好,本王立即去和陛下說清楚,爭取把這婚事給黃了,哪怕神楽來找本王麻煩,本王也默默忍受下來。”
“告辭!”
君厭生後退一步。
眉心處,桃花綻開,又是美得晃人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