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來了興致,馬車裏的人竟微微笑了一聲,“本王這馬是幻月之森捉的靈獸,不若你們賽一賽,贏了本王就考慮放過你。”
夙綰臉被死死壓在地上,渾身被靈力困著,根本發不出一絲聲音,若不然,她真想碎他一口。
讓她一個毫無靈力的人和靈獸賽跑?他是智障嗎?
“好,不出聲本王就當你答應了,隨風,還不快把夙大小姐鬆開,和本王的愛馬綁到一起去。”
隨風忙鬆開夙綰,將她拉了起來。
一個人,一匹馬,並排站在一起,不一樣的是一個綁著脖子,一個綁著雙腕。
再看看,一旁的夙玲兒哪還有方才的瑟瑟發抖,此時的臉上是痛快無比的笑意。
仿佛在說:賤人,這次你死定了!
夙綰又看了看夙媚兒,對方卻低垂著頭,看不出表情,她將此時的情景收入眼底,存入腦海,等著自己百倍奉還的那天。
此刻,馬兒一聲嘶鳴,奔跑了起來,順勢將綁在一起的夙綰猛地一拽,再多的話和憤怒,此時也全部融在了風裏。
夙玲兒和夙媚兒也在馬車漸行漸遠中,相攜回了宮宴,雖然方才氣急之下攔了夜王殿下的馬車,但讓她們去看夜王殿下的熱鬧,她們還是不敢的。
夙綰原本就渾身是傷,被馬車拖了不到五米,人就躺在了地上。
隻是躺下就能躲過這一劫嗎?
顯然不能。
夙綰隻覺得天旋地轉,迷迷糊糊間,自己的嘴被大力掰開,強行喂進去一顆丹藥。
下一秒,原本昏昏沉沉的她,瞬間清醒了過來,同時被放大的還有身上的疼痛。
肉體摩擦石板路的疼。
五髒六腑移位的疼。
筋脈碎裂的疼。
丹田火燒火燎的疼。
夙綰在末世經曆過各種各樣的疼,肉體被喪屍撕碎的次數數都數不過來,這點疼對她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非但不值一提,她還笑了起來。
因為疼痛證明,她還活著。
活著,是世間多麼美好的一件事啊!
這麼一想,夙綰的沉重一掃而光,她躺在地上,眼光掃過周遭快速閃過的綠植,想著回去後要吃的東西,要報的仇,要修煉的靈力,全身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甚至想要高歌一曲。
“夜王殿下,方才可是你說的,若我贏了這匹馬,就放過我?!”
靠在馬車裏的鳳子燁驀地一怔,合著的眸子刹那睜開。
“隨風!”須臾,他冷冷的喝道。
隨風心領神會,一鞭子抽在瑞麟馬身上,馬兒仰天一聲嘶鳴,加快了速度。
“哎哎哎,這是什麼意思?說話不算話?耍賴是不是?”夙綰一邊側身換個姿勢躺著,一邊不滿的吐槽。
她能想象得到一個高高在上,自傲自大的王爺,差點被自己強上是多麼膈應的一件事。
尤其一個是帝國的草包,一個是佼佼者。
何況此人還有很嚴重的潔癖,拒絕一切女性靠近。
故而,她做了那樣的事,對方想殺她虐她也可以理解。
可這並不代表前身做的事,要算在她夙綰頭上,末世摸爬滾打那麼多年,她還從來不知道吃虧兩個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