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曉寒吃飽喝足,走出房間,一開門,就聽到砰砰的擊打聲,這裏是個巨大的訓練房,一個渾身壯實如鐵塔般的男人在擊打一個巨大的沙袋,他正是少數派的首領--林皇。在他旁邊,靜靜地站著把他擄來的白狼,看到易曉寒出來,白狼微微一笑。
砰!一聲巨響,那沙袋的鐵鏈再次斷折,沙袋飛了出去,撞在牆上反彈回來。易曉寒驚得張大了嘴,這巨大的力量實在不像一個人該擁有的。
『去換個粗點的鏈子。』林皇對白狼道,聲音很輕,很和氣,像一個敦厚的長者。白狼點頭,出去了,臨出門前向易曉寒遠遠行了個禮。
林皇撿起一塊毛巾擦擦臉上和身上的汗水,拿起一本書,念道:『在《山海經》,《海內西經》中言:昆侖之虛,在西北,帝下之都。昆侖之虛,方八百裏,高萬仞,上有木禾,大五圍,麵有九井,似玉為檻。麵有九門,門有開明獸守之,百神之所在。』念完後,他轉向易曉寒:『易先生,在這裏麵記載的開明之獸與朱先兆提到的地底「開明神獸」有什麼關聯嗎?』
易曉寒上前一步:『那隻是古人對未嚐去過的昆侖之顛一種浪漫的幻想,我也懷疑過,也許朱先兆就是看了《山海經》,才順口給地底活岩取了這個名字。』
『那為什麼不叫山,不叫國,不叫甲乙丙丁,而偏偏又叫「獸」?』
易曉寒道:『名字可以隨便取,就拿昆侖山來說,《淮南子》認為昆侖呈三重梯形,昆侖之丘,或上倍之,是謂涼風之山,登之而不死,或上倍之,是謂懸圃,登之乃靈,能使風雨,或上倍之,乃淮上天,登之乃神,是謂太帝之居。這些書都把昆侖說成神仙居所,登之可以長生不老,得道成仙。而曆代注釋家也都眾說紛紜,像鄭康成說是山,馬融說是羌西,孔安國是國,連明開國相爺劉伯溫也說:昆侖山祖勢高雄,三大行龍南北中,分布九州多態度,精粗美醜產窮通。』
『所以,你認為這塊巨大的活岩被稱為開明神獸也隻是朱先兆一種天才的想象,也許在他的腦中,活岩是個有生命的東西,對嗎?』
易曉寒沉吟一陣:『目前我隻能這樣解釋,但我在下水道看到那怪物以後,我的想法有點改變了。』他回憶起昏迷前看到那塊石頭上那藍色的眼睛:『當然,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昏迷前的幻覺。』
林皇一笑:『你說的是這個東西吧。』他來到沙袋前,提著沙袋一抖,裏麵滑出個動物出來,體積有隻狗熊那麼大,通體黑色,沒有四支,扁扁的像隻墨魚,從袋裏滑出來時,掉地時砸出石頭落地的聲音,最奇特的是頭部有一雙眼睛,呈藍色,但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眼光黯淡。
易曉寒大吃一驚:『你們找到那怪物了。』
林皇道:『司徒南的地下大廈出來這個怪物,殺了他四個科學家,所以司徒南拜托我去工程管道那兒找到這東西,白狼這次去有兩個任務,一是請你回來,二就是找到這東西,你昏迷後,它在下水道突然向白狼發動攻擊,一人一獸在下水道打了一架,本來我想要活的,可是這東西力量太過強大,白狼隻好把它殺死了,不然,它會傷了你的朋友。』
易曉寒倒吸一口涼氣,這個怪東西殺了三名特種兵,力大無窮,但聽林皇說起殺它的過程,輕描淡寫,現在還被他裝在沙袋裏當沙袋打著玩,看來少數派殺手的能力遠遠超乎他的想象。
易曉寒穩定一下心神:『的確是強將手下無弱兵,佩服之至,那我的朋友……』
『他們很安全,那位克拉克先生和陳小惠小姐都在休息室,他們受了點怪物的擦傷,但問題不大,正在靜養,其他人都好。』
『十分感謝。』易曉寒真誠地鞠一躬表示謝意:『外界傳言少數派殺人不眨眼,今天看來,我應當對你們有個新的認識。』
林皇用腳撥了撥那地上的怪物:『易先生,你認識這東西嗎?』
易曉寒上前看了看,又摸了一下聞了聞,皺起眉頭:『很臭,真是超惡心。』那怪物的體表摸起來硬梆梆的活像岩石表麵,易曉寒敲了敲,發出梆梆的聲音:『好象是遠古時代的動物,我見過侏羅紀時代「狼鰭魚」的化石複原圖,同那動物有點象。』
『我看不象。』林皇伸手從怪物的下頜處伸進,伸手一扯,兩條長長的觸須拉了出來,最粗的地方有碗口來粗,上麵還有許多鋸齒,易曉寒張大了眼睛,好奇地伸手去摸了一下,林皇叫道:『小心。』但沒得及,易曉寒手被刺了一下,指尖流出血來:『哇,這麼鋒利。』他又好奇地望向林皇的手:『你怎麼沒被刺到。』
林皇笑笑:『你的手同我不太一樣。』他亮出手掌,十根指頭居然像鋼澆鐵鑄的一般堅硬,上麵包著一層硬硬的繭皮,易曉寒道:『不愧是殺手之王的手。』
林皇踢踢兩條軟軟的觸須:『這兩條觸須在與白狼作戰時,一度變得像鋼挫一樣堅硬,又可以像軟鞭一樣柔軟,可長可短,伸縮自如,是這個怪獸的主要武器,一旦被它卷中,人身被會割成碎塊,卷成肉泥。』
『那白狼先生怎麼製服他的?』
『這觸須是它的武器也是它的弱點,被白狼的機械手抓住扯斷以後,這怪物開始尖叫,好像劇疼無比,把整個下水道撞得支離破碎,你兩個朋友就是在那時被碎石擊傷的,還好時間不長,這動物的力量非常之大,按白狼的說法,300毫米厚鋼板也擋不住它。』
易曉寒點頭:『是的,沒有這種力量,它也不能撞通被堵死的工程管道從地下大廈跑到下水道來。』
林皇拍拍手掌,進來兩個黑衣侍從,林皇道:『把這髒兮兮的東西抬走,在這裏噴點空氣清新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