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無情的照耀在一間普通的宅子。宅子不大,就三間房間,都很是老舊。
在一個房間裏,正有一個普通的中年婦女,眼睛紅腫,低著頭在那抽泣著。在這婦女的旁邊有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此時男子臉帶憤怒,紅著眼眶,不時的把頭揚起來,似在竭力忍著不讓什麼掉下來。雙手僵硬的垂在腰間,捏的指節發白。在這一對中年男女的不遠出,有一張小床,床上靜靜的躺著一人,正是李楓。此刻,李楓一臉慘白,胸前還有點點血跡,死死的昏迷著。
這對中年男女正是李楓的父母,李平和林風。這時李平突然胸口劇烈的吸了幾口氣,好似下了個什麼決定,眼神堅定而決絕。驀然的向外走去,而那林鳳是還沉浸在自家孩子的傷勢,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丈夫已經不在裏麵了。
在李平剛走到門口時,就碰到了陳虎和陳虎後麵跟著的一個老人。陳虎看著李平一臉悲壯的樣子,大聲喝道:“你要到哪裏去?”
這時李平似是沒有聽到陳虎的話,悶著頭就要往前走,陳虎一把抓過李平老繭密布的手,攔住他,聲音再次加大,厲喝道:“你是要去送死嗎?”
“讓我去。”李平劇烈的掙紮著,不過卻是白費功夫,手掌依然被陳虎死死的捏住。李平見掙脫不開,瞪著憤怒的黑眸,眸子漆黑而決絕,悲怨的吼道:“我要去討一個公道!”
“你拿什麼討,你連我的束縛都掙不開,還想去那明家討公道?”陳虎死死拽著李平不讓他掙脫開。
“命,我還有一條老命,隻要能給兒子討個說法,搭上條命算什麼。”李平怒喊道。
“你就算搭上一條命就能討到說法了?那明家是能講理的?明家在我們清平鎮囂張跋扈了這麼多年,害死了多少人家,你不知道?明家可曾對那些人講過理?”陳虎再次冷喝道。
這時李平似是冷靜了下來,不再拚命的掙脫,隻是沉默的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你想過沒有,你這一去,你的妻子、孩子,誰來照顧。你難道是想讓他們從此孤兒寡母的流落大街嗎?”陳虎這時才把手鬆了下來,再次勸道。
“啊...我不甘心!”李平突然向天大吼起來,聲音悲怨而淒涼,然後猛地跪了下來,眼淚無聲的從雙眼裏流出,經過那布滿皺紋的老臉,落到地上。緊握著拳頭,死死的向著地上砸去,不時就咂出一個凹坑,坑中帶著血跡。“我沒用啊...我沒用!”
此時還在屋子裏悲傷的林鳳聽到自己丈夫的悲憤聲,猛的從裏麵躥了出來,看見丈夫瘋了一樣使勁的砸著地麵,不顧自己雙手早已是血跡斑斑。林鳳的臉上再次露出眼淚,哽咽的喊道:“當家的...”
李平聽見自己媳婦的哭聲,猛的一轉頭,看見林鳳憔悴不堪的臉龐,心中驀然一緊,不再拚命的擊打地麵了,把頭往地上一咂“我沒用啊!”好久之後才平複下來。
李平從地上緩緩站起,才看見陳虎的後麵還跟著一個老人,細細端詳了許久,才認出是小鎮上最老的,技術最好,最受人尊敬的郎中,趕緊把老人請了進去。
老人似是見過許多次剛才那一幕,在心裏輕歎一聲“造孽啊。”就一臉平靜的隨李平走了進去。
房間裏,老人看了昏迷的李楓許久,道:“內髒沒事,全是皮外傷,我開幾副藥,好好調理幾天就可以,注意這幾天不能做劇烈的運動。”然後留了一個藥方,就向外走去。李平趕緊去送老人,順便去藥房把需要的藥抓回來。
入夜,冷風呼嘯。在那間房間裏李楓緩緩的醒了過來,看見自家的床,不由一楞,然後想起了今天的事,臉上悲憤之色稍顯,就看見兩張熟悉的臉龐,帶著關心的目光注視著他,李楓趕緊把臉上的悲憤隱了下去,嘴唇微微起合“爹,娘。”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小楓,你感覺怎樣。”李平關心的問道,聲音還有點沙啞。
“我沒事了,爹。”然後李楓動了動身子示意自己身體都好的差不多了。
這時林鳳見此,趕緊製止了李楓,急切道:“小楓,別動,你快躺好。”
李楓這才停了下,又躺回了床上。在李楓剛躺回床上時,就看見林鳳從一旁端出一碗藥,然後吹了吹,遞到李楓的麵前。
“小楓,來,把藥喝了。”林鳳溫柔的說道。
李楓立刻接過藥,開始喝了起來。李平見李楓喝完了藥,嘶啞的說道:“小楓你先休息,有什麼事叫我們。”然後就帶著林鳳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