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體育館也在城北,落落大方的坐落在繁華大路旁。天漸昏黃,路上各式汽車,呼嘯而去,火紅的尾燈劃過一片片庸俗的光影,赤黑的車胎留下一道道浮躁的痕跡
在臨近關門的時刻,體育館內仍舊有不少人在練習擊劍,劍擊聲,清脆悅耳,透出與城市的煩囂截然不同的暢快氣息。
這裏練劍的人,大多是成年劍手,也夾著一些少年劍手,多是市少年擊劍隊的。
一個身穿雪白劍衣的女劍手,正與高大的男子對劍。她每一個踏步,都是輕盈快速,幹淨利索,偏瘦的身子,顯得姿態越發優美了。
方明超,是市隊少年組的,這裏的劍手們自然認識,也不多加留意,倒是看到多了一個男孩,長得那個冷漠峻秀,都多瞧了幾眼。
葉曉似乎察覺了這兩人的到來,微微呼吸,向自己的對手揮劍致意。男子劍手也喘著氣,點點頭便離開劍路了。
方明超哈笑幾聲,道:“師姐,沒打攪你練劍吧?其實都快六點半了,該休息了。”
葉曉揭下麵罩,任長發灑在肩上,她因練劍而臉頰微紅,本增了點豔色,隻是那雙丹鳳眼,細長如柳葉,仍舊冷淡無情。“說到休息,我怎麼也不夠你厲害的。”眸子一轉,已經盯住了紀淩。
方明超摸著腦瓜笑了笑,道:“我不偷懶,哪能突出師姐你的勤奮?”
紀淩被這女劍手一瞧,心裏打著小鼓了,差點就臉紅,隻好咳嗽一聲,但沒說話。葉曉幹脆就以一貫高高在上的目光看紀淩,似乎是逼他先說話。
方明超夾在中間,覺得氣氛有些尷尬,隻得哈哈地笑一聲,道:“師姐啊,紀淩原來跟金城川打過一場了。”
此話一出,葉曉的眸子才多了神采,淡笑道:“那麼,你輸多少劍?”
紀淩心頭滋味難辨了,道:“你認定是我輸?”
葉曉籲了口氣,放下麵罩與花劍,攏著長發道:“若你看過金城川在日本的比賽錄像,你也會這麼認為的。”頓一下,似乎在計算一番,又道:“你與馬前的比劍,我看得很清楚,但馬前真正的實力在重劍上,你是占了便宜的。”
紀淩點頭,沒有爭辯什麼。
葉曉露出一絲讚賞的笑,但很快隱去,道:“但即使馬前用重劍,也絕非金城川的敵手!”
紀淩內心震動,沉思道:“那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劍手之間自然有高低了。”
葉曉輕輕搖頭,又盯著紀淩的眼睛,似乎在窺視他是否說真心話,“若金城川是江濱市的劍手,他擁有擊敗馬前的實力,我相信會有很多人心悅誠服的。”
紀淩隱隱明白什麼,看了看方明超。方明超不置可否的聳聳肩頭。
葉曉又道:“我與孫知程是省隊的,慣例來說,不應該參加江濱假日酒店舉行的四人團體賽,何況孫知程有言在先,第一中學輸給南珠隊,他就不會出戰三星期後的賽事了。那麼……金城川橫掃市內所有擊劍隊,幾乎是毫無疑問了!”
紀淩隻覺喘氣加速,沉聲道:“若他有這般霸氣,我們隻能說一聲佩服!”
“哦,有風度!”葉曉淡然說話,反而有種嘲笑的意味。紀淩冷笑了,道:“連輸都害怕的人,還怎麼可能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