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一直以來，其實她吃醋的對象，是她自己啊。
可是那麼多年，她卻渾然不知。
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黑眸中的寵溺滿的仿佛就要溢出來了一般。
他已經什麼都說出來了，就算要遭天譴，也全部都衝著他來。
那份檢驗報告，也讓它永遠消失，就像從來都不曾存在過一般。
他不想知道了，什麼都不想知道。
與被世人唾棄相比，他更怕，自己會失去她。
“你說呢，我在等著你說呢。”宋念笙輕輕的晃著他，結果，還是自己晃的比較厲害。
一晃，自己就更加頭暈目眩了。
他的眸光柔的仿佛能擠出水來一般，削薄的唇瓣輕啟，聲音低沉、堅定。
“是你。”
一直以來，都是她，從未曾改變過。
就連喝醉了的宋念笙，聽到他說出這個答案的時候，還是整個人微微顫了一下。
可見在她的心裏，他不喜歡她已經讓她有了根深蒂固的印象。
櫻唇微微張啟，她眨著大眼睛，迷茫的看著他。
好一會兒，她才終於又開口說話。
“你怎麼會喜歡我呢？你明明一直都很討厭我，你是討厭我的啊。”
對啊，凡是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
曾經她追他追的轟轟烈烈，也被他拒絕的毫不留情。
“我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裝出來的。
這麼多年，有多少次殘忍拒絕她之後，他一個人回去默默的喝悶酒。
有多少次看到她跟陸祈曜在一起的時候，他恨不得將她從陸祈曜的身邊搶走。
有多少次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時候，想要去安慰給她肩膀當她的避風港讓她一世無憂。
……
可是，他不能這麼做。
……
他有多少次痛恨自己的身份，如果，他不是賀墨衍，那是不是一切就不會是現在的模樣。
不必想愛不敢愛，不必壓抑，不必總是做著與自己意願背道而馳的事情。
“你騙人，你最討厭的人就是我了，你從來都沒有不討厭我過。”
以前就算知道他討厭自己還是能夠做到那麼的死皮賴臉。
或許，是因為當時太年輕吧。
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終有一天能用偉大的愛情感染他。
而現在經曆了一些事情，也長大了，不是不愛了，是不敢愛了。
聽著她這麼說，他的心裏也不是滋味。
他捧著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的眼睛，“我不討厭你，從來都沒有討厭過你。”
對視了好久好久。
賀墨衍才又開口道：“你呢？你還愛我嗎？”
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他做了那麼多傷害她的事情。
如今，她還愛他嗎？
盡管他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算她不再愛她了，他也不準備放手。
但是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這句話。
想要親口得到她的答案。
趁著她喝醉，趁著自己也微醺。
趁著時機剛剛好，趁著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我啊，我愛不愛你呢？”宋念笙自言自語似得說著，一會兒想著想著又自顧自的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