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夢桃是認識那幾個人的,其中有自命不凡者,有清靜避世者,有沉默寡言者,……性情不同,文采卻都很不錯。不像有些人,詩文完全不通,還總是自鳴得意的滔滔不絕。他們走了,肯定是看出來自己的意圖,不肯參加後麵的鬥‘法’,實在是可惜。眼望背影,薑夢桃的心裏多少有些遺憾,然而人各有誌,不可強求。今夜裏,先讓留下的人分個高下也好。
於是,薑夢桃收回心誌,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始。“其實辦法很簡單。這就是設了一個擂台。這些茶和點心就是獎品。由大哥哥出題,答中者可以飲茶,吃點心。答錯者,就隻能看別人吃了,算是小小的懲罰。”說著,薑夢桃故做可憐狀的撇撇嘴,表示落敗者的窘境。“最終得勝的自然可以和大哥哥同席。並且……並且……”薑夢桃說到這裏,突然踮起腳來四下張望。眾人也隨其目光散開尋找。一張桌上,放著一架琴。”就是那個。“薑夢桃欣喜的叫了一聲,有人把琴送過來。薑夢桃接了,放在桌上。“我將為二人獻琴。”
眾人精神一振,十分驚奇。幾天來,在茶館裏撫琴標榜風雅的人不少,但是琴技超群的不多。薑夢桃的才思,他們見識過,薑夢桃的棋藝,他們領教過,薑夢桃的字,他們觀賞過,現在薑夢桃要撫琴……這可是一件很有趣的事。而且,她年紀又小,別的也還可說,棋可以偶有妙招,字也有練的好的部分。然而琴,講究的是一氣喝成,除了不能有半點瑕疵,氣韻和意境尤其重要,她小小的年紀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胸懷呢?所以,眾人隻是覺得有趣,內心並不重視,也沒有任何的期望,隻是尤著她,全當成餘興的一樂兒。大夥兒紛紛說道,“好。知道了。就開始吧。”
數輪下來,搶相應答者眾,能答出的也不少,可優秀者卻不多,出語讓人驚豔的更是少之又少。那個白袍的公子,臉上現出了幾分的得意。手中的扇子搖風撲麵,好不神清氣爽。當然,他是有得意的資本的,所有的題都是他出的,不能不說有一些題目確實很出彩,然而遺憾的是部分應答者的答案卻不出彩,仿佛一件好的衣衫,上半部是綾羅,下半部是麻衣。薑夢桃嘴上不加評論,心裏卻在咬牙切齒的對那些答案忿為憾事。
一番對擂,雖然分出了高下,但是最終沒有得到一付絕配,對於真正的讀書人來說,仍是遺憾。
對局終了,參與者中竟是那個讓坐的林公子技壓群芳,拔得頭籌。大家紛紛拱手祝賀。他也一一作輯道謝。一番唏噓之後,大家落了坐,林公子笑著對薑夢桃說,“夢桃,你預備何時獻琴呀?”“就是。就是。”旁邊有人立即附合。白袍公子也饒有興味的看著薑夢桃,想知道她接下來將如何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