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景堯到底姓‘薛’不姓‘王’。他和老夫人之間無論多親,總還是隔了一層。老夫人說,不方便作主,要聽薛家的意思,也屬正常。
工部侍郎夫人又想。婚姻之事,本來應是男方主動。她們是女方,已經先主動了,就不好再逼。景堯家在朝中地位較高,她們主動一些雖然不失麵子,但是已經將姿態放低。放低了,就放低了,但是也不能放的太低。否則,以後姻親成了還好說。如果不成,難免會因此落為別人的笑柄。所以,她便順著老夫人的話音兒說道。“老夫人說的對,在理。這件事是大事,當然要從長計議。現在,兩個孩子都還小,不用太急。是我喜歡景堯,口無遮攔的先說了出來,就當作是我的心意。你知道了,就費心替我想著。如果景堯的父親,薛大將軍看的上,那咱們就訂親。如果看不上,就當我說了句玩笑話吧。”
老夫人當然明白工部侍郎夫人所說的絕非玩笑。她是真心實意的想結這門親事。這樣說,隻是說個活兒話。不想以後,事情不成,先自掉了自家女兒的身價兒。
老夫人微笑著客氣的說道,“哪裏。是夫人你太客氣了。兒女姻親之事乃是大事,怎麼能當做玩笑呢。凡為人父母,又怎麼能不替自己的兒女打算。我一定會好好的與太師商量,再問過景堯父母。等有了回信兒,一定回複你便是了。”
該說的話已經說明,老夫人也已承諾鄭重對待,工部侍郎夫人心中滿意,無需再多言。她適時的站起身來,向老夫人表示感謝。“那我在這裏先謝謝老夫人了。天也晚了,都是我不好,硬要拉著老夫人閑聊,誤了您休息的時間。實在是該死。”
“不打緊的。人老,覺少。”老夫人慈善。
又說了幾句客氣的閑話,工部侍郎夫人向老夫人施了禮,帶著女兒告退回房。
王棲桐一直陪著。此時,她和薑夢桃也是困的東倒西歪的。也就是春紅和夏芳熬的住,一路各扶著一個走回青蓮小築。
路上遇見景堯的貼身男仆萬兒,夏芳不小心說溜了嘴,向他說起工部侍郎夫人中意景堯做她家女婿的事。萬兒一聽,隻喊救命,直接撒丫子跑回去向景堯服信兒。
夏芳話出了口,方知自己唐突了,麵帶愧色低下頭,等待王棲桐處罰。王棲桐歎了口氣說,“罷了。你告訴萬兒此事,也不見的就是壞事。這樣的事,景堯總要知道才好。不然,真的要娶個比自己大的媳婦兒?”還有幾句,她在心裏沒有說出來。
工部侍郎家的小姐好是好,但絕不會是景堯喜歡的類型。景堯有自自己的主意,從小沒有父母在身邊疼愛,娶媳婦兒還是要娶一個自己稱心滿意的才好。最好,不要像自己一樣,如木偶一般任人擺布。說賜婚就賜婚了。在外麵說著好聽。可是,隻在外麵光鮮又有什麼用?婚姻是一輩子的事兒,結了親,過不過的好,幸福不幸福,還是將來自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