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這些天以來,因為王棲桐的生日,她已經好些天沒有上課了。太師那裏就已經缺了兩次課。先生在停課前也講到了關於法家經典關鍵的地方。薑夢桃心癢的很,想早些開課。太師的課自不必說,常常是字字珠璣。先生的課雖然不如太師的課精彩,但是也很有獨道的見解。
坐在一旁,聽這些小姐閑話家常,薑夢桃覺得簡直就是浪費時間。可是,沒有辦法,現在也隻有她陪著。
宴會那天,因小姐們中有人說,王棲桐用的香料很好,想討一些帶回去用。一個人要,其他的人當然也跟著要。王棲桐所用的香料都是夏芳調的。眾人都要,現成製好的香儲備不足,少不得要重新調配。春紅也因為點心的事,已經忙不過來。
隻有薑夢桃給眾小姐們配茶葉的事好打發,稱稱包包的,不到一個時辰就完事了。相比之下,春紅和夏芳都忙,反而她成了閑人。因此春紅和夏芳倆個忙的沒時間侍候,跟著王棲桐隨侍的隻能是薑夢桃了。
聽著眾小姐們說什麼,今天描的眉,昨天看的星,……簡直無趣的很,薑夢桃得空兒就犯困,忙裏偷閑的靠著窗欞兒打磕睡。在她的意識裏,這些事全無意義,睡覺都比弄這些有趣的多。
王棲桐看在眼裏,倒不介意。她知道薑夢桃這些天已經累極了,就是跟在她們身邊,也是無心侍候,對一應事皆是處處敷衍,得過且過。所以,如果沒有必須要拿的東西,王棲桐也有意讓她稍稍空閑下來,多睡一會兒覺,補一補幾天的虧缺。
可是,不幸的是,薑夢桃並不真的能夠安心睡覺。
今天下午,王棲桐穿了一件春紅新做的長衫,上麵繡的是月桂沾風的圖樣兒,不是當下流行、常見的,看著很新鮮。有人見了喜歡,便問王棲桐這個花樣兒是哪裏來的,她也想學個新鮮,拿一份圖樣兒回去慢慢的繡了自己用。
王棲桐一向大方,想也沒有想,就把前些日子她讓春紅和薑夢桃新製的繡樣兒全拿出來了,讓她挑選。那些繡樣兒實在是精美、新奇,讓人愛不釋手。不僅這位小姐看了喜歡,其他的小姐們看了,也是一樣喜歡的很。於是,大家紛紛向王棲桐央告,一定要王棲桐把繡樣兒全部描了各送一份兒給她們。王棲桐無奈,雖然後悔顯擺,但是也隻好答應。
王棲桐把這件事在對薑夢桃說時,薑夢桃剛聽就委屈的撇了嘴,眼睛裏含著的全是淚,又極力的忍著不讓它們落下來。越是這樣,越讓人覺得她的模樣可憐。王棲桐也是心疼,知道薑夢桃這些日子確實累的不行。可是,客人的要求,已經答應了,總不好再回絕。
扶著薑夢桃的雙臂,兩眼相望,王棲桐溫語勸道。“夢桃,乖。再堅持這些幾天,把這些繡樣兒全畫了,好好的送走這些小姐們。咱們再歇著。好不好?”“等送走了她們,我一定讓你好好的歇一歇。好不好?”她看著那些噙在眼眶中的淚水,很不忍心,但是又不得不狠心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