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夕陽斜沉!
兩個穿開襠褲一起長大的難兄難弟,一瘸一拐的回到童山村路口,然後各自回家。
童強沒再多言,他猜測文一鳴想要去參加雙城派的弟子招收賽。盡管他不看好文一鳴,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十個金幣對於童強來說也有些吃力,不過湊湊還能拿得出的。即便自己東拚西湊幫他把報名費搞定,以文一鳴的情況也是過不了測試那一關的。
文一鳴的家境他很清楚,兩母子相依為命,家庭極為貧苦,母親靠幫一些大戶人家漿洗衣服,掙些零錢養家糊口。而文一鳴自小身體瘦弱,因貧困僅僅讀了兩年書就退了學,回到家偶爾幫村裏的一些人戶打打小零工補貼家用。從未接觸過武道,更別提修煉了。
童強暗自決定,怎麼也得幫兄弟湊齊十個金幣。他很理解文一鳴渴求變強的心情,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文一鳴回到院子,仔細整理了一番衣著,待看不出有何異樣,這才輕步走向江嫻的房間。
剛一推開門,裏麵便傳來了一個婦女的關切聲,“一鳴啊,怎麼不早點回家。餓了嗎?”
床上躺著一名麵容憔悴,頭發花白的婦女,身上蓋著一張破爛棉被。這人正是文一鳴兩世為人而唯一讓他感受到母愛的江嫻。
文一鳴幾步走到床邊扶著江嫻坐起來,“娘,我還不餓,您感覺好些了嗎?今天我又打到一隻野兔,待會兒給您燉一鍋湯補補身體。”
江嫻抬起幹瘦的手心疼的摸了下文一鳴的頭,道:“我沒什麼胃口,後天趕集拿去賣了吧,買點雞蛋回來,媽想吃蒸蛋。”
文一鳴眼睛有一點酸澀,小時候曾弄了一窩鳥蛋回家,江嫻把這些鳥蛋蒸給文一鳴吃了後,從此文一鳴便特別喜歡吃蒸蛋。他知道母親並不是想吃雞蛋,而是想著自己。
文一鳴很享受這種親情,心底卻一陣陣發酸。不禁暗暗發誓,我重生而來若是連母親都無法奉養,枉為人子!
揉了揉眼睛,文一鳴道:“娘,您什麼都別擔心,您這就不是什麼大問題,主要是身體缺少營養,需要好好補一補。咱們把肉吃了,後天再把皮毛拿到集市去換成錢也挺不錯。而且我也從來沒吃過野兔,娘,您就讓我沾點您的光吧!嘿嘿!”
江嫻忍不住眼裏的淚水,撲簌簌的掉了下來,哽咽道:“都是娘沒用,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文一鳴感覺心裏堵得慌,吸了吸鼻子,輕輕的拍著江嫻的後背,發自內心的說道:“娘,從小到大我都覺得特別幸福!放心吧,兒子長大了,以後家裏的事就別操心了,有我呢!”
轉過身使勁揉了柔酸楚的鼻子,然後給江嫻倒了一杯開水,接著道:“娘,我先去忙,您歇著!”
文一鳴出了房間,眨了眨有些朦朧的雙眼,心道一定得想辦法賺錢了!
江嫻半躺在床上,低低的抽噎著,她又怎麼看不出文一鳴臉上的傷,她估計又是明陽王府的小少爺弄的。在她心裏感到無比心疼的同時,也對明陽王府極度的不滿。自己的孩子誰不心疼,身為母親眼見受欺淩的孩子卻無能為力,那種滋味有若刀絞。
就在兩月前,文一鳴被打得臥床不起,七天之後才醒過來。氣的江嫻幾天都吃不下飯,自從那以後她就天天心裏氣悶發痛,沒想最終一躺不起了。
對於文遠成的身份,江嫻也是聽了童強說那群家奴腰牌上有個‘陽’字,她才有此猜測。這讓她憤懣的同時,也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