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清楚,文一鳴的身世一旦被明陽王府知道,等待的將是慘不忍睹的結局,如果不是當年那位老人替他們斬斷了追兵的線索,想要在此暫度餘生都不能。
聽著兒子在廚房裏弄出的聲響,江嫻心疼的同時也感到很欣慰;以前文一鳴雖然懂事卻不善於表達,還有些木訥;自從上次傷好之後就變得更加懂事了,懂得心疼體貼人了。江嫻想著不經意的潸然淚下。
江嫻抹了一把眼淚,側身從床鋪下的取出一個薄小的綢緞包裹。那不知名的綢緞上盡是金絲銀線織成,刺繡繁複玄奧,一看便知價值不菲,她記得即便在明陽王府也從未見過這種珍貴的布料。
每次看到這個神秘包裹,都令她想起十五年前躲避追殺,在跳澗崖無路可逃之時,無意中碰到的那名重傷的神秘老人,奮力將她母子救出。在殺光了當時的追兵後,那老人舊疾複發也已油盡燈枯。
在臨死亡時老人請求她幫忙,麵對救命恩人的眼含希翼的目光,她含淚應下,那老人臨死之際的遺言她自今記憶猶新。
“若是有機會,咳咳!讓你的孩子長大後加入...雙城派的圍城。這個包裹你千萬要收好,不、不可示人,一旦泄漏天下再無你母子...容身之地。若是你那孩子是個正直俠義之輩,待他晉升到武士之後,將包裹給他,讓他去北...北...”
江嫻聽不清楚後麵的話語,隻知道這個包裹事關重大,極其珍貴。
她不清楚這神秘老人的身份來曆,但是那位老人極為慈祥,隻是偶爾會精神恍惚的獨自胡亂說話。因為在跳澗崖相處一天的時間,老人翻來覆去說的兩句話她一直記得。
“仗劍峰內羅刹血,斬龍道下英雄淚!”
“聖壇的渣崽們,能奈我何?哈哈!我梁某豈是浪得虛名!”
江嫻完全不懂這兩句話是什麼意思,但聽得多了也就無意中記住了,並且因此知道了這位恩人姓梁。
老人死後,江嫻將其就近推在一個石坑內,掩上了石頭和泥土,卻並未壘砌墳頭,而是在上麵栽了一棵野生的小鬆樹。
江嫻回憶著,摸了摸觸手柔軟的綢緞,這個神秘包裹她已經保管了十五年,看著文一鳴已長大成人,她內心是煎熬、爭紮的。
雖然她知道武修在天賜大陸地位尊崇,她卻希望文一鳴能平平淡淡的在童山村生活一輩子。
江嫻雖為明陽王府一丫鬟,自身卻極重信諾。如果不是那位老人替她母子清理了所有的追兵和眼線,哪裏會有今天。她無法忘記自己答應老人時,老人眼中浮出的感激欣慰之情......
文一鳴前世作為一名特種兵教官,對於各種生存技能那是相當的嫻熟,區區一隻野兔不過幾分鍾就搞定,將皮毛撐開掛起來之後,到廚房揭開鍋蓋一看,野兔湯已經燉出香味了,其中還有他空餘之時挖的各種滋補草藥。
文一鳴很奇怪,這個世界很多草藥和前世的大不一樣,可他卻不知道為何自己認得。而這具軀體前主人的記憶並未有過識別藥草的相關知識。
想到這裏,文一鳴心中微微一動。難不成那群瘋子真的將最強靈魂融合成功了?雖然自己給弄掛了,但靈魂卻神奇的穿過界麵重生了下來。如那瘋子所說,自己這兩個月每天休息的時間特別少,以現在這具孱弱的身體居然隨時精神奕奕。更重要的是,他在這兩個月的時間裏,修煉了一些強身健體的養生功法;前世那些他無法理解的地方,居然能一一被他想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