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誰都沒有想到蔚清真的撞了上去,屋內的人被蔚清這一舉措嚇得愣住了,而蘇嵐也嚇了一跳,但很快就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連吩咐道,“趕緊去請大夫!快!”
這一邊之桃渾身是傷,而另一邊,蔚清也是血流滿麵,一時之間,屋內一片混亂,看得蘇嵐忍不住皺著眉頭。
“這都嚷嚷什麼呢!”不知何時,孫氏竟到了蔚清的院落。
一聽到孫氏的聲音,丫鬟們一個個閃開,而蔚清的哭聲此時突地高了好幾分。
看到蔚清受傷,且流血了,孫氏大駭,聲音顫抖著,“清兒,這是怎麼了。”轉而朝屋內的丫鬟責罵道,“你們是怎麼伺候大小姐的!”
孫氏一邊說著,一邊用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著蔚清額上的血跡,臉上盡是焦慮,“婉玉,趕緊去差管家請秦大夫過來。”
蔚清雖也有二十一二,可此時在孫氏跟前,完全一小女兒模樣,用嬌嗔的口吻道,“娘,現在誰都欺負我,我呆在蔚府還有什麼意思啊!”噘著嘴,淚水漣漣,看得孫氏心疼不已,摟著蔚清道,“你是蔚府的大小姐,誰敢欺負你,看娘怎麼收拾她。”
在一旁的蘇嵐靜靜地看著這一幕,目光落在孫氏和蔚清身上,許久不曾轉移,鼻子有些酸楚,又忍不住想起陳氏來,說到底,血濃於水,那些想念,是怎麼也割舍不掉的。
“落兒,這怎麼回事?”言語中有些隱忍的不快,蘇嵐愣了愣,見孫氏盯著自己看,目光如炬,眉頭挑了挑,道,“我也不知道大姐和之桃發生了什麼,過來的時候,大姐正發火呢。”
蘇嵐聽得出來,這孫氏是在懷疑自己欺負蔚清,雖未明說,但不問蔚清這個當事人,卻問她這個旁觀者,這期間的意味不言而喻。
“之桃,怎麼回事呢?”
聽到太太問話,被初夏扶著的之桃踉蹌著往孫氏這邊走來,跪在地上道,“是奴婢惹小姐生氣了,奴婢知錯,請太太和大小姐饒過奴婢。”
“之桃,你又不是剛進府的人,都在大小姐身邊待了這麼多年,也不長進。”孫氏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蘇嵐有些看不過去,當初讓之桃去玉蘭香苑時,孫氏口口聲聲說之桃手腳麻利,頭腦靈活的丫頭,可此時,卻又斥責她的不長進。
“之桃好似傷得不輕,初夏,回頭去我屋裏找些藥過來,好歹她也伺候過我。”說完,也不大理會孫氏的神情,拄著拐杖,轉身就往屋外走。
“落兒腿腳不方便,就不要四處走動,要是又傷到筋骨,老爺又該擔心了!”
蘇嵐腳步頓了一頓,轉身朝孫氏微微一笑,“多謝太太關心,落兒知道了!”
初夏見蘇嵐往外走,有些擔憂的看了看之桃,用口型說道,“我回頭再來看你。”然後快步上前,扶著蘇嵐往外走。
走出蔚清宅院的那一刻,蘇嵐竟有些後悔自己的這次的舉措,隱約間,自己似乎已經卷入一場風波中,那種不安,讓她忐忑不已。
待蘇嵐離開後,孫氏立馬遣了屋內的丫鬟把之桃送到出屋,臉上的神情立馬變得有些憤怒,朝蔚清道,“你這丫頭,沒見到府裏都忙得不可開交麼,還整這麼一出,是想讓你爹更不喜歡你,還是想讓我氣得躺在床上不可?怎麼就不安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