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門’,易州實力最為強大的幾個門派之一,柳門門主柳如絮功力深厚,雄才大略。當年更是身兼‘易閥’護法一職,與其餘五人合稱:“易閥六當家”,同執易州之牛耳,風頭一時無兩。後來,由於易閥內部意見發生分歧,矛盾加劇,以‘火輪山’紀天仇為首的四個當家,自稱為‘左閥’,主張擴張易閥勢力,不局限於易州境內,而是要主動向周邊發展,說白了,就是搶地盤,拚人馬。而柳如絮和蒼月城主段嵐星則是持反對意見,認為人民生活安定、富足最為重要,更何況修煉中人也講究修身養性,打打殺殺終是有違天和。此二人身份雖說也是舉足輕重,但奈何對方人數占優,故也隻得委曲求全,盡量阻撓,被紀天仇等人譏笑為‘右閥’,意指兩人膽小怕事,懦弱不堪。
本來日子雖說不好過,但也是彼此相安無事,不料近日來,不知怎地,風聲卻是緊張了起來,‘柳門’不僅在各地遭到打壓,門主柳如絮更是白日裏接到飛箭傳信,嚴明不日就要其柳門化為飛灰。今番柳向誌又遭暗殺,說明事態已經極為嚴峻,大有千鈞一發,一觸即發之勢。
當柳向誌回到府上,將事情報知柳如絮知曉時,柳如絮的眉頭不由皺的更緊了,當下吩咐兩句,便急匆匆的趕去段府,找那段嵐星商議。而林力則在柳向誌的安排下,正於客廳閑坐,把玩小品。
“林兄,實在是抱歉的很,把你請來,卻是獨自丟下,著實怠慢了。”
柳向誌一進廳堂便抱拳說道。
“嗬嗬,柳兄弟客氣了,如此大事,當然要先告知令堂才是,卻不知有甚眉目沒有?”
林力正色地問道。
“家父也甚是迷惑,我柳門潔身自好,與世無爭,說來倒是真沒什麼冤家對頭,會到這種生死方休的地步。”
說完,眉頭卻是一蹙,片刻便又神情蕭索的言道:
“不過雖然如此,我心中卻有了些線索,若當真讓我猜中了,卻是教人心寒不已……”
“哦?卻不知這懷疑的對象是誰?”
林力好奇的問道。
“如今左閥中的二當家,‘逍遙派’郭兆仙!”
柳向誌低沉著聲音說道。
“此人可是與你柳門有甚仇隙?”
林力問道。
“不,當年共事一堂,彼此尚且交好,就算如今各奔東西,卻也談不上什麼仇隙。隻是……我與那郭家大小姐,卻是有絲情感瓜葛,曾為這事,鬧的郭兆仙頗不愉快。”
柳向誌說到此處,臉上難得浮起一片紅雲,卻是讓林力瞧了個一清二楚。
“柳兄弟和那郭小姐,恐怖不止一絲瓜葛那麼簡單吧?何不將其中內情詳細道來,也可讓兄弟為你參詳。”
林力一臉曖昧的說道。
“這……唉,卻是從何說起……”
柳向誌理了理思緒,半晌才緩緩說道:
“郭小姐芳名無雙,我與她相識,同樣是在那茶樓之中。那時易州尚由易閥治理,民生繁榮,萬事俱興,閥內各家也頗為和氣。當日茶樓偶遇,我訝於她那驚天容貌,和博雅文采,頓生傾慕之情,後來幾番得其待見,莫不是暢所欲言,如逢知音,於是兩人感情也就日漸深厚起來。誰料,三年前易閥分裂,左右傾軋,兩家頓成對手,平日裏的茶樓相會,卻變成了暗裏偷情……上個月,我驚聞那郭兆仙老兒要與紀天仇聯姻,將無雙許配給紀天仇的獨子,不禁心急如焚,連夜暗中潛入郭府,想找無雙一敘,卻不巧正被那郭兆仙撞見,登時不僅被其一頓亂罵,更是言明若再勾引他家女兒,就將我大卸八塊,砍了喂狗!這番醜事,卻是連我老父都未曾告之,怕壞了我柳門顏麵,可事到如今,卻是一發不可收拾啊。”
聽完柳向誌的故事,林力心頭大樂,沒想到這廝外表斯文,知書達理,可昏起頭來卻是連人家女孩子的閨房都敢亂闖,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咳咳……我說柳老弟啊,要照我說,感情的事都是年輕人說了算,父母之言雖然重要,但最後做決定的仍是自己,若是郭小姐的心思屬你,那就算郭老頭再怎麼頑固執拗,終也奈何不得,你就放心吧!”
林力拍著柳向誌的肩膀安慰道。
“林兄說的在理,小弟受教了。”
柳向誌感激的說道。
“哪裏話,這種粗淺道理非是你不知,卻是身處局中,不如外人清明罷了。不過現在的情況,那郭老頭怕是逼婚不成,就把心思動到了你的身上,妄想斬斷情思,拔去情種,好實現他的政治婚姻吧?”
林力臉色凝重的說道。
“恩,我也是這般想法,隻是人心若歹毒到這種地步,倒真教人啞口無言,如之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