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一直以隴州無相拳的身份來參加執法者考核大賽的“趙天葵”竟是假冒的!這一真相陡現,讓眾人更是雲裏霧裏,辨不清究竟。隻聽得那“黑鷹”桀桀大笑著說道:
“段老兒,五年前一別,如今你功力更勝往昔,怎奈時不予爾,終是徒勞也!”
段嵐星此時正勉力抵擋著五毒教眾的圍攻,哪有力氣回話,隻是粗聲喘著大氣,雙眼瞪的通紅,卻是無可奈何。
“老頭子,廢話少說,別說你突然白了胡子頭發,就算是半隻腳都進了棺材,也要先打完這場再說!”
林力可不管什麼黑鷹白鷹的,眼前的對手千載難逢,而自己現下已經是勁力飽脹,不吐不快,大喝一聲,掄拳便上,一時間又和黑鷹戰在一處。
林力這邊雖然打的痛快,但場上其他人等卻已然崩潰在即,隻有段嵐星、柳如絮領著一幹高手還在奮力拚爭,而張矍則死死護住柳向誌,一根齊眉棍,舞出層層光影,顯然也是在透支著體力了。
“姓柳的,納命來吧!”
紀俊傑眼見林力被黑鷹纏住,段嵐星等人自顧不暇,忙抓緊時機,飛撲過去,一拳打出,直往張矍頭殼而來。張矍剛剛掃飛一個持刀蟊賊,肩膀卻不慎被劃拉開一條寸長血口,尚不及包紮,便覺腦後生風,方轉過頭來一股淩厲的氣勁已到眼前。
“一起死吧!”
眼見躲避不及,張矍血氣上湧,不顧性命般的一棍撩起,直捅紀俊傑心窩而去。
紀俊傑當然不會傻到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同歸於盡的局麵,臉色微變的同時化拳為掌,一掌磕飛張矍的長棍,底下飛起一腳,正中小腹,直把張矍踢的嘴角泌血,橫飛出去。
“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紀俊傑冷哼一聲,目光複又看向麵色慘白,正臥於地上低喘不止的柳向誌。
“把無雙給我交出來,我就饒你一命。”
“哈哈……”
聽到紀俊傑如此說道,柳向誌反而大笑不已。
“紀俊傑,你雖然在擂台贏了我,但在情場上卻贏不得她的心,可笑你機關算盡,自負一生,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要相求於我?”
柳向誌毫無懼意的說道,臉上竟閃現出點點神采,根本就不像個重傷大病之人。
“求你?你不說也好,我現在就殺了你,然後把你的屍首掛在城樓,我倒要看她到底出不出現?”
紀俊傑一臉的猙獰,被情欲與嫉妒衝昏頭腦的他,又如當日擂台上般,正逐漸的喪失著理智。抬手正要有所行動之際,突然一條人影從人堆裏閃出,直往柳向誌身上撲去。
“不準傷害他!”
眾人定睛一瞧,卻是穿著一身男裝的郭無雙到了。此刻,她正咬緊了嘴唇,雙眼怒視著紀俊傑,擋在柳向誌的身前。
“無……無雙!?真的是你嗎?我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
柳向誌一把抓住郭無雙的手,神情恍惚的說著。
“向誌,你為什麼要來,你為什麼要來啊?我本來打定主意要去找你,你為什麼不好好養傷,偏要跑到這裏來啊……”
郭無雙一臉的無奈,神色淒涼的言道,說到最後,竟不由撲到了柳向誌懷裏泣不成聲,多日來的怨氣、煩惱、不甘與愁苦全部化為點點淚花,一股腦的宣泄出來。
“我,我想見你最後一麵……”
柳向誌喃喃說道,此時他隻覺心中一片溫暖,就算立刻死去,也是了無牽掛,心滿意足了。
紀俊傑舉了半天的手,終是打不下去,眼見郭柳二人在這性命關頭仍自旁若無人般卿卿我我,他隻覺得胸口一股熱氣上湧,“哇”的一聲,竟吐出一大口鮮血來。
“我要你們一起死!”
仿佛下定決心般,紀俊傑終於一拳向二人擊出,可惜,一條人影及時出現,奮力擋住了這一擊。
“休想得逞!”
林力終於暫時擺脫了黑鷹的糾纏,及時趕到。雖是匆忙馳援,但隨意拍出一掌,都已非紀俊傑所能抗衡。
紀俊傑正全神貫注於柳向誌二人身上,哪料得如此變故,猝不及防下登時就被林力一掌打在肩膀,悶聲一哼,暴退而去。
尚不及追擊,那廂邊的黑鷹怪叫一聲,再度拍馬殺到,直把林力氣的恨不得長出三頭六臂,毫毛一拔,便能吹出千百個分身來。而紀天仇眼見自己兒子吃虧,也耐不住性子,手提一把鬥靈幻化成的長柄大砍刀,呼嘯而至,刀尖一抖,直指林力脖間而去。
段嵐星等人眼見兩大高手圍攻林力,卻空有一腔憤恨,苦無再戰之力,慢慢的,場中央氣勁猛烈,靈波亂飛,四周人群被慢慢擠開分散,終於形成了兩邊隔著三人怒目對峙的局麵。
“年輕人,我本以為你是個識實務的可造之才,可惜,你令老夫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