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g--&g; 通觀是一座命字門的道觀。
山醫命相卜,其中山子門道觀最多。
醫字門其次。
後三者,傳承非常的少。
但是,道門中最出名,最被世人所熟知的,反而是相字門。
倒不是,道門的相師曾在俗世留下過多少多少的傳。
而是現代打著相師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的人太多了。
相師給世人留下的印象,也多是負麵。
而現在,相師,命師和占卜師,已經很瀕危了。
隻有極少數的道觀,還保有傳承。
但是這份傳承,以現今當下的情況,怕是也傳承不了太久了。
通觀,一間普普通通的屋子裏。
觀棋與南崖,麵對麵而坐。
這裏是觀棋平常打坐念經的地方。
偶爾也會寫寫字,或是畫畫符篆,再或者看看命理相關的書籍。
南崖進屋後隨意掃了一眼。
這座屋子他以前經常來,屋子的陳設很簡單。
一張自製的長木桌子,兩張凳子,兩座貼牆打的書櫃。
書櫃上是各種各樣的書。
最常見的便是與命理相關的書籍。
譬如《三命通會》《推背圖》之類,在常人看來晦奧難明,但觀棋卻看的津津有味。
“南崖。”
觀棋表情淡然,眼中卻有罕見的嚴肅。
“你我乃是同門,命理之術涉及太廣,以我的道行,輕易也不敢為同門測命。”
“今日我為你測命,需要你向我保證一件事情,你若是答應,就是拚著損耗陽壽,我也幫你躲過這一劫。”
“你若不應,我依舊替你看一看,但你生死,與我再無關係。”
完後,他盯著南崖,等待他的答複。
南崖與陳陽之間的恩恩怨怨,他大致了解,也曉得南崖為何如此。
不過是為了龍血龍髓。
但這些東西固然寶貴,可再寶貴,既你命中與之無緣,何必強求?
他不願看見,這位摯友,因為一些修行資源,到了晚年晚節不保。
南崖道:“你。”
觀棋道:“今後不準再傷人命。”
屋內氣氛微微有些沉默。
南崖道:“我不傷人,有人傷我。如何?”
觀棋道:“為保命而殺人,非你所願,那是他人命中有此一劫。”
他是要南崖不去主動傷害別人。
若有人上趕著找死,他也不可能讓南崖憋著不還手。
道不是這麼修的。
“我答應你。”南崖點頭。
觀棋麵色,溫和許多。
“你先坐著喝茶,我去準備一下。”
“嗯。”
觀棋起身出門,去做測命的準備。
測命可不是看相,也不是堪輿風水。
隻憑一雙眼睛,就能看透一切。
命理充滿了莫測神秘,充滿了各種不確定。
更尤其是修行之人,命中皆是不可測。
但若災劫過大,大到南崖自己都能夠清晰的感應到。
再加上觀棋在命理之術上,頗有造詣,想要將其斷出,也並非難事。
一炷香後。
觀棋提著一個布包回來了。
他將布包攤開放在桌子上。
一根狼毫,一盤朱砂,一張符紙,一方羅盤。
他把符紙鋪開,道:“把你的名字,寫在上麵。”
南崖輕輕點頭應聲,提起狼毫,沾了沾朱砂,在符紙上一筆一劃的寫下“朱保印”三個字。
這是南崖的俗家姓名。
知道他俗家姓名的,不過寥寥幾人而已。
觀棋道:“鬆開手。”
南崖鬆手。
但,這隻狼毫,卻懸在了符紙上,很是驚奇。
觀棋取過羅盤,這是一方烏木三元羅盤,包羅萬象。
他將羅盤放在手心,突的斥道:“朱保印劫數何在?”
隻見,羅盤的指針,快速在羅盤內轉動著。
隻是眨眼的功法,指針便是穩穩停下。
兩人低頭看,指針所指,正是八卦乾位。
“乾為,五行為金,為首,為西北…”觀棋頓了一下,道:“禍起,西北。”
南崖微微點頭頷首。
觀棋將羅盤放下,繼而望著飄懸的狼毫,問道:“是何劫難?”
隻見,狼毫輕微顫動,柔軟的筆尖,在符紙上慢慢的走動著。
好像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握住了狼毫。
筆尖貼著“印”字最後一筆,向著乾位一路延伸劃出一道長長的筆跡。
而後筆尖往返交叉,最終形成一個“死”字。
看著這筆觸混亂的字跡,兩人皆是呼吸一凜,從中感受到了一股難掩的肅殺之氣。
“生死劫。”
觀棋輕輕的吐出一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