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奴的待遇確實和其他奴隸不一樣,每天都有固定的食物供給、足夠的衣服穿戴,而且還不需要向白露城中的女人卑顏屈膝。
劉曄並不反對對心愛的女人有一定程度的服軟,在他看來那是對她愛戀的表現,是一種正常的二人私密間的調劑。隻是在白露城中對女人的卑躬屈膝,則是會上升到失去尊嚴、自由,那是有些大男子主義的老劉所絕對不能容忍的。
鑒於對熊山的那種莫名信任感,劉燁在那棟白色的房屋裏睡了自逃出誌安城後最安穩的一覺。當早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敞開的窗戶照射到劉曄的臉上時,老劉從甜美的睡眠中蘇醒了過來。
“啊!”美美的伸了一個懶腰,渾身的骨節一陣錯動,發出了劈裏啪啦的響聲。劉燁坐起身來,不經意間卻發現自己昨日受的傷竟然已經好了許多。身體依舊疲憊,隻是內髒的疼痛已經減少了許多。
“靠!老子真的快要變成怪物了!如果現在回到那個時代,恐怕第一個熱烈歡迎自己的不是部隊裏的那些混蛋,而是研究所的那群瘋子吧!”著看著身上已經由暗紅轉為粉紅的傷口,劉曄心中苦笑著。同時腦中卻又浮現出了那群科學家狂熱的麵孔,心中竟也突地打了個抖。
搖了搖頭,把那群科學家的可怖麵容晃出腦袋。劉曄習慣性地走下床想要尋找鏡子和清水洗滌下麵容,卻發現隻有清水沒有鏡子,此時才恍然大悟道:“真是糊塗了!這屋裏一群人都長得如此可怖,要鏡子幹嘛,看得也心煩啊。”
隨便抹了一把臉,才想起昨日睡前熊山曾說今天醒後前去找他,有事相告。腦袋兀自昏昏沉沉,有些不太清醒地走下樓,才發現樓中一片寂靜,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喝!”
正疑惑中,一聲大喝從樓外傳來,登時將劉曄心中殘存的三分瞌睡驅逐出腦外。老劉被嚇了一跳,慌忙推開門循聲而去。
刺目的陽光射進眼中,劉曄用手遮擋住,過了半會兒才適應了清晨的太陽。慢慢放下手,卻看見了一副壯觀威武的難忘景象。
繞過白樓左前方的一個巨大演武場上,熊山十六人正在神情專注、鬥誌昂揚地打著拳。
“天啊!我竟然在這裏見到了所有的形意十二形拳!”劉燁看著熊山他們正在演練的招式驚訝地合不攏嘴。
“束身而起,藏身而落,起如風,落如箭,打倒還嫌慢;起如箭,落如風,追風趕月不放鬆。”這是當年異人教授他虎形拳時念的一句口訣,此時卻完美地展現在了熊山他們身上。
十六道身影化作各種獸形,翻滾、跳躍、起承、轉合。如熊出洞、虎離窩,身形離動間,帶起陣陣的勁風。
此時劉燁完全看不出這些人身有殘缺,無論身法、步法、足法就是比起他自己也是不虞多讓,甚至還猶有過之。
如果單論劉曄的直線行進速度,或許隻有熊山能夠超過他。但是如果論到變速轉向時的靈巧多變,劉曄就難以望其項背了。
每個人都舞著一套拳法,各不相同,卻又隱隱之間相宜得彰,看得出來他們在練拳的同時也在演練一套合擊的陣法。
其中一個缺失了單腿單臂的戰奴正在演武場上迅疾的移動著,蹦跳之間便已欺進了前方丈許。雞有欺闖之勇,缺乏的那一隻腿反倒成了他的助力,更加有利於他模仿雞形,闖陣殺敵,正是雞形之拳。
雙言俱瞎,但並不妨礙人聽風辨位。另一個盲眼之人平心靜氣,下手如有神,收放之間極有準頭。嗖嗖聲中,雙手已經變換了幾個手勢,攻向了那個使著雞形拳的單腿之人,正是天空中的霸主-----鷹形拳。
“鷹有捉拿之技……”
而單腿之人卻是身體急晃,躲過了鷹形拳的擒拿之技。欺向斜後方,始終垂於肋下的那隻單手並指成尖,如雞喙般啄向了那身體擺動如綿軟麵條的皮膚燒傷之人。
“蛇有撥草之巧……”
皮膚大麵積燒傷之人卻是腳步旋轉,腰部扭動,無聲無息間與單腿之人擦身而過,雙手纏向了前方的一雙耳殘缺之人。
“猴有蹬山之能……”
那雙耳殘缺之人抓耳撓腮,雙腿一蹬之際便已越向空中,跳向另一方向,口中嗚嗚叫著雙手瘋狂舞動作猴兒抓人狀,看似雜亂卻無章卻又亂中有序。
“馬有跡蹄之功……”
一溜煙霧掠過,煙霧中隱約見到一個矯健的人影雙腿迅動如電,踏踏急響中從猴爪之中衝過,奔向了遠方。
“鷂有入林之精、燕有抄水之靈……”
似乎要與之相比肩,馬形拳身後兩道身影追踵而上。一道身影筆直如翻林之鷂,一道身影靈動巧折如抄水之燕……
“虎有撲食之勇……”
煙霧之邊虎嘯聲頓起,一人擺出凶惡的姿勢,雙手置前於雙肩,身形平展如隻餓虎撲向演武場上唯一站立不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