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見此,恐是無法裝作沒看見了,當即從黑色袋子裏掏出上好的三支青香,火折子點燃後插在了路邊,隨後抱拳躬身向前。“淩氏仙娘婆一行,前往本族祖地,諸位大仙於我佛手山地界,半路相攔,怕是於情於理不合,還請大仙現身一見。”說完便保持之前的姿勢,一動不動,身後的人們也靜靜地看著,一言不發,淩鋒也睜大眼睛往前瞅著。
過了好一會,淩鋒的眼睛睜得都酸了,從一旁茂密的灌木叢中慢悠悠的出來一隻體積相當大的黃皮子。淩鋒趕忙揉了揉眼睛,隻見這隻黃皮子體形很長,四肢也不短,尾毛蓬鬆,背部則與一般黃皮子的棕黃色不同而呈現白色,麵部深褐色,鼻瑞周圍、口角和額部為白色,觸須特別長,也是呈現白色。眼裏不是閃過一陣幽光,顯示著這隻黃皮子怕是活了很長的歲月,已然通靈,甚至有些動作和麵部表現都跟人類似。
黃皮子慢慢悠悠的走到眾人麵前的空地上,並沒有理會抱拳躬身的老頭,而是徑直走到了三支上好的青香處,長長的鼻尖聳動,確實用力在吸取燃燒而成的青煙。這隻老黃皮子吸著青煙,就跟人吸大煙一樣,吸著吸著竟然還閉上了眼睛一副享受狀。
這著實讓第一次見到黃皮子的淩鋒大開眼界,一隻黃皮子竟然能有如此擬人化的表情,確實有點讓人難以置信。過了一會兒,老黃皮子好似吸夠了,閉上的眼睛又搖晃了一下頭部,好像在回味一樣,這種極度擬人的情形真的讓淩鋒懷疑自己是不是神經已經錯亂了,看到的都是幻覺。
片刻之後,老黃皮子走到了老頭跟前,讓淩鋒更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老黃皮子突然前肢往地一蹬,上半身猛的一抬,整個身體竟是立了起來。立起來的黃皮子,前肢一收,兩隻爪子向中間合攏,像是給老頭行了一禮。這特麼是人還是動物?成了精也不外乎如此吧?
老頭見此情景,臉上神色不變,便直起身來,“大仙既已受饗香火,可還有他事?若是無事,我便帶領族人前往祖地了。”說著便欲轉身帶著淩鋒等人從老黃皮子旁邊繞行而過。“嗷嗷嗷~~”幾聲短促的聲音阻止了老頭接下來的動作。
老頭當即臉色沉了下來,“我可是按照規矩,給大仙行過禮,拜過香了,莫不是大仙還要為難我等?大仙且知這是佛手山地界,我身為族內仙娘婆,肩上還是有護佑族地,保一方安寧的職責的。”說到後麵,老頭則是漸漸加重了語氣。
“嗷嗷嗷~~”誰知老黃皮子又是一陣急促的聲音,同時前肢來回上下晃動,仿佛有什麼事情要告訴老頭一樣。“大仙是說,有事情要給我們交代?”老頭試著說了一句話。沒成想老黃皮子卻是點了點頭。
我去,看來這老黃皮子一定是成精了,看到此情此景的淩鋒內心暗暗對自己說道。老頭卻不管淩鋒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隻見他從袋子裏掏出鎮魂香,點燃後擺在一旁。又拿出一個黑色小瓶,瓶塞一打開,便冒出一縷縷乳白色的煙霧,放在了自己和老黃皮子的之間。
完成這些以後,老頭便以五心朝天的姿勢,在黃皮子麵前坐了下來,同時嘴裏開始念動咒語,“天地和合,萬物化靈,精靈鬼怪,無常一心......”念到後麵,老頭更用起了遠古族語誦念。同時老頭和老黃皮子都吸著那個黑色小瓶裏溢出來的乳白色煙霧,老黃皮子的身上逐漸開始了聳動。
抑揚頓挫的聲調,使對麵的老黃皮子也閉上了眼睛,周圍也聽不見其他黃皮子的聲音,僅剩老頭的誦念在林子裏回響。慢慢的,老頭的聲音越來越小,隻見老頭一旁鎮魂香冒出的煙霧開始震顫,煙霧呈波浪形將一人一黃皮子包圍成了一個圓圈。
過了許久,又好似一瞬間,眾人在一旁都站的腿酸了。此時圍繞著的煙霧突然一震,向四周散開,老頭和黃皮子同時睜眼。老頭迅速收起黑色小瓶,滅了鎮魂香,收入黑色袋中。
老頭起身再一次向老黃皮子拱手行了一禮,“多謝大仙此番相告。我代淩氏一族承諾,欠大仙一個人情。”說完,向不明所以的眾人一揮手,眾人縱使有心詢問,但當下還是不敢遲疑,跟著老頭繞過黃皮子,向前路走去。
而老黃皮子則是在原地,看著一行人穿過密林,又向山上走去,眼裏閃過一絲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