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帆靠在一棵樹邊狂吐,欲哭無淚的我望著遠走的出租車的車尾燈,直到再也看不到,我蹲在地上幹嚎,我知道,喝酒之後要吐是人之常情,我不生氣,可你在哪兒吐不好,偏偏在人家車上,這下好了,司機師傅被出租車捉走了,二師弟,你說怎麼辦?!
林遠帆拍怕胸脯,說,沒事兒,前麵就是我住的地方。
我的憤怒被他的那句沒事給點著了,起身衝他吼,這裏是半山腰!你到底是什麼妖怪變的啊住在山上!
然後他沒有現出原形,而是再次暈了。
掏出硬幣,正麵上山,背麵下山,正麵朝上,隻好上山,還好這裏的路水泥鋪好了,沿途有暖色的路燈照明,想趕快離開這裏,不是我膽小,是我不想留在這兒喂蚊子,才呆了沒多久,手臂就被蚊子親了一口。
一路上我又拖又拽,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在我快斷氣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建築物,我如同離弦之箭奔向大門,狂按門鈴。
門開了,看清開門的人,我激動就差撲上去抱住他,我覺得自己都要哭出來了,我說,大黃蜂啊,可算是見到親人了……
她把我們帶進屋裏,我是什麼都不管了,先把我身上的汗味和酒味洗了再說。
他們是好兄弟,大黃蜂會出現在林遠帆的住處我一點兒都不奇怪,讓我奇怪的是大黃蜂給我的換洗衣服是一條白色碎花裙子。
他無視我的驚訝表情,遞給我吹風機,他說,他已經睡了,等你收拾好了我送你回去。然後他出去了。
為什麼,他什麼都不問呢,比如你為什麼會和小帆帆一起回來,或者是小帆帆告訴你花園洋房的地址的?
至於我為什麼知道這裏就是花園洋房,是應為來的路上經過了七號公園,而且這裏的建築風格說明了一切。
最重要的是,他連林遠帆都不如,至少人家還觀察過我的美醜,可他呢?一個字都沒有,好過分。
吹好頭發,出來不見大黃蜂人影,隨意的在屋裏走著,有個房間燈亮著,推門進去,一眼就見到牆上掛著一幅畫,背景是天台,夕陽把整片天空暈成暖色,天上還有鳥飛過,樹葉隨風搖曳,長發女子扶著白色欄杆,風吹起長發,呈現出唯美又自然的弧度,像攝魂符一樣的頭發將人的目光緊緊鎖住,無法移開。
隻看背影都令人賞心悅目,正麵一定更美,雖然沒畫出來,但正應如此,才平添幾分神秘,無限神往,畫出來反倒有了局限,隻能定格於此。
到處都是畫畫的工具,應該是畫室,不會吧,林遠帆會畫畫?他渾身上下哪裏有文藝氣質啊。
等一下哦,那個美女穿的白色裙子,和我身上這件,是一樣的。
他肯定認識畫上的女人,要不怎麼會有裙子啊,沒看出來啊,他居然有收場裙子的怪癖,隱藏的夠深那。
沒往下想,大黃蜂就進來了,他說,別看了姑娘,你和她不是一個風格,走吧。
我轉身出去,我說,不就是頭發比我長嘛,我也可以長發及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