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滿頭黑線,學校裏誰不知道他和林遠帆黑白雙煞啊,林遠帆是黑麵神,你是笑麵虎啊。
黃峰把垃圾整理好,看到我的表情大呼冤枉,說道,我是真的什麼都沒做啊。
那你和葉琳幾個合起夥來騙我說林遠帆一個人出國的事情怎麼講?我背起背包往外走,他一路在後麵跟著我下樓,嘴裏沒停過,他說,哎,我們也是為你好嘛,你別生氣了,葉琳都和我說了你都知道了,我也不瞞著你了,小帆帆確實出國了,是一個人走的,方娜是在得知小帆帆走後的第三天也跟著去了美國,他們不是一起的,是方娜自己追過去的。
聽到這裏我停下腳步,心裏說不出的滋味兒,那段時間我傷心欲絕,難過的要死要活,他們不告訴我也是怕我再受刺激,難怪胖子當時告訴我林遠帆離開時王媛和黃峰把他揍個半死。
我轉過身看著黃峰,好吧,就算你們是為了我好,那你怎麼過來了?我臉色有些緩和,他聳聳肩,笑笑說,是葉琳小仙女不放心你一個人,她剛才放學了來找我,她怕你出事讓我過來看看。
我先是為葉琳的悉心體貼感動了下,然後反應過來,驚奇的看著黃峰,他咧嘴笑的花枝亂顫,他說,別大驚小怪的,聰明如我,你那點小心思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在我沒有任何語言的情況下,他能這樣輕易的喝我交流我實在是驚訝,我指指高中部的教學樓,他了然的轉身說,那我回去上課了,你路上小心。
沒想到最熟悉我的人是他。
抬頭望著月亮,林遠帆,你是否和我一樣欣賞著同樣的月光?嗬,我真是傻瓜,有種東西叫做時差啊,我們之間心的距離又其實一個大洋?你會如何回憶我?帶著笑或者沉默?
我也在當晚和奶奶表明,過了這個學期我就去學習手語,奶奶看著我寫的決定時老淚縱橫,我不忍心看默默地回到房間,拉開窗簾,裏麵是一幅人物素描,是個氣場冷冽,眉眼略帶憂傷的男孩。
這是在林遠帆離開後我憑借記憶畫的,我和他沒有一張合照,沒有一個紀念品能讓我睹物思人。沒有了父母為我瞻前顧後,我料想到自己將來會很忙,為生活而忙碌,會為了柴米油鹽水電費奔波,沒有時間思念,我好怕自己會忙到忘記他的模樣,所以趁我現在還能清晰的回憶起你的五官,先把你畫下來,在我困苦疲憊時還能想起你的樣子。
奶奶經常給我整理屋子,翻東翻西的怕她老人家發現,我把素描掛在玻璃窗上,平時用窗簾擋著不易發現。別人失戀都恨不得患上失憶症,再也不要想起那個人,我也很想,可是我不僅愛這個少年,還有怨,在給我一顆糖後再甩我一巴掌。所以我不能忘。
第二天起再沒人嘲笑過我,期末考試如期而至,在所有人的意料中,我的成績足以和胖子做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