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地把盒子蓋好,再看四周確實沒人,周圍隻有門前牆邊的一棵銀杏樹孤零零的立在那裏,這棵樹還是黃峰不知道從哪裏弄來栽種的。
我發現這棵樹是我剛好要出門,剛關上門,一顆籃球忽然彈到我腳邊,我氣的要吐老血,誰家小孩這麼不懂事,我轉頭看球飛來的方向就見一棵兩層樓高的銀杏屹立眼前,黃峰盤腿坐在樹叉上,陽光穿過金黃的樹葉縫隙,還是那身白色休閑裝,,黑色的瞳孔裏反射著零碎的光,腦袋隨意的靠著樹幹,看我被籃球嚇到歡喜的不得了,他的笑容在冬日的陽光下熠熠生輝。他說,嘿,這棵樹像不像以前你家小區的那棵啊?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每次回家時看到這棵樹就感覺回到從前,我心裏是很感動,但我覺得溫情畫麵不適合我和黃峰,我築起地上的籃球砸向他,他嬉笑著躲開,為這事還在王媛葉琳麵前罵了我兩天沒良心。
我抱起盒子關上門回房間,我把它從盒子裏撈出來,小貓在屋子裏轉來轉去,躲的遠遠地,我有這麼可怕嗎?
我瞧著它圓滾滾的腦袋越看越覺得傻氣,我指著小貓說,你以後就叫“怪獸”吧。
之後我幫怪獸洗澡,濺起的水花灑了我一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洗幹淨。好棒哪,踏實幹淨了,我渾身都是水。
年初一時葉琳幾個來找我,看到怪獸的存在後他們的反應分別是。
王媛和胖子驚呼怪獸可愛,對怪獸愛不釋手,那興奮勁兒簡直比得知我可以開口說話後還要歡喜,那兩個人把怪獸從頭到腳摸了個遍,要不是我視力下降了,一定可以數清怪獸被摸掉在地的毛。
怪獸慘叫連連,綠眼睛一直忘我著看,我也愛莫能助,我隻能回過去一個同情你的表情,不是我不想救你,實在是你家主人打不過王媛這個女魔頭啊,我不像胖子皮糙肉厚,我可沒有神彪護體。
葉琳坐在我旁邊遠離怪獸貓咪,她對動物的皮毛過敏不敢靠近怪獸。
黃峰顯然發現怪獸是隻公貓後興致全無,慵懶的靠著沙發鄙夷的看我,他說,好好的一隻貓叫什麼不好,叫怪獸?你讓住在山上的那隻哈士奇怎麼看它?你讓那些曾經和它好過的小母貓怎麼想它?情何以堪呐。
山上另一棟房子前兩天來了人,房子的主人不住這裏,隻有一個看房子的阿姨和一隻哈士奇住著,那隻狗應該是主人的,沒時間照顧就留在房子裏讓阿姨照顧。
我回敬他一個白眼,我說,你看看它那個頭,那麼圓,傻不拉幾的,出去了肯定會被人恥笑的,當然要有個個性點的名字來彰顯它的與眾不同啊。
黃峰眼裏的鄙夷之色更深了,葉琳在我耳邊弱弱的說道,貓的頭基本上都是圓的。
我聽了心虛,還是死要麵子,我說,那又怎麼樣,它看上去那麼弱,總得有個威武點的名字,這樣霸氣了很多呢。
黃峰和葉琳聽了我的神邏輯後無語了。
舅舅一早就來了,和奶奶在院子裏說話,我透過窗戶看到舅舅塞錢給奶奶,奶奶不好意思要,舅舅還不樂意了硬是把錢塞給奶奶。
舅舅對我很好,好的讓我雲裏霧裏的,我總覺得他是有目的的,可我實在想不出,我家的東西都用來還債了,,他沒有得到一點好處,最近還總是倒貼錢給我和奶奶,難道真是因為親情?
我的直覺是他有目的,他知道我能說話後他的表情又哭又笑,我在邊上都看萌了。
也許他是沒有惡意的,我安慰自己想多了,可能我媽以前和舅舅關係真的很好吧,他愛屋及烏,自然也心疼我。
王媛的聲音拉回我的思緒,她的手彈著怪獸的耳朵,她問我,你哪來的貓啊?
我打著哈欠,眯著眼靠在葉琳肩上,昨晚為了幫怪獸洗澡忙活了好久,天還蒙蒙亮時舅舅就來了,我睡眠不足現在特別困,我懶懶的說,昨天晚上門口撿的。
王媛和胖子異口同聲的大叫,是的,大叫道,撿的?
然後。
王媛一下子整個人就不好了,胖子也是一臉的驚恐,兩人默契十足的同時撒手,可憐的怪獸“吧唧”的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