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墳墓也有過去和現實的,就在五月下旬,餘川龍墳墓被盜,譚遠郎墳墓被盜,還有朱霜女施主墳也墓被盜……不計其數,看樣子死人也是很有價值的。
時邁六月,一看夏天很快就要過去了。
方浩和餘飛糾紛還是不少,不提殺父之仇,就是論暗中屍體。若不是方浩讓著他,恐怕在香雲閣品茶的隻有一個人了。其實,香雲閣還有一個喝酒的地方,那就是地室,是地室不是密室。
哎,今年哪有六六順啊,就在五天前,有一幫蒙麵人專盜死人的墳墓?分暮色、黎明兩個時段,為何不是黑夜呢?不得不叫人稱奇。哦,難不成還有活人的墳墓?在江湖上是有的,活人的墳墓就像一座房子,它除了有人祭拜外,還可以打開墳窗透氣。知道的人一般都是妻子和丫鬟,隻有密室丫鬟是不能去的。江湖上極少人知道活人的墳墓,就像人間的天堂,它的存在也隻是一小部分人的眼裏。
香雲閣依舊熱鬧非凡,和平日一樣,掌櫃忙得滿頭大汗。
一位身穿黑色的衣服公子,身材很高,看上去冷冰冰的,一點熱情也沒有,恐怕連連喝酒也沒有一絲笑意。叫他冷公子也點也不為過。他慢吞吞地從大門走進來,仿佛走了半個時辰。
“當”的一聲,他那黑黝黝的長劍已落在桌子上,一身黑色長袍,劍柄也是黑色的,劍鋒更是黑色的,若不留意,還以為他是不帶刀的人。
“讓開,讓開……老子要喝酒、不喝茶……”他把客棧裏踢得橫七八豎的,看上去就像是比武招親的擂台。不,那是張壩溝最有名的客棧——香雲閣。看上去他才十八歲,頂上天的說,他不會超過二十歲,居然沒有把武林同道看在眼裏,還一幅老氣橫生的樣子,不得不讓江湖人氣憤。
眾人欲揍他無禮,被方浩鄙夷的眼神把他眾人的火氣打住。一位老者,向方浩詢問到:“少俠,你認識他嗎……”
“都快瞎了眼的人,何需談認識?”黑衣人辱罵道,他根本不把別人放在眼裏,一幅傲慢的德性,對著方浩說道。
方浩拳頭握得陣陣響,隨後騰雲駕霧,劍出鞘就把黑衣人卷珠簾般把他卷住,黑衣人大吃一驚:“龍魂劍法?你是餘川龍的徒弟?”
“算是吧,是的,我是做了他半個時辰的徒弟,可他……他已不在人世了,被蒙一個麵人殺死……我要報仇!”方浩惱羞成怒。
方浩半天不說話,原來師傅三招就是“龍魂劍法”,豈敢相信自己眼睛?又怎麼能否定現在?黑衣人哀求饒命。旁人看的瞪目結舌,畢竟,黑衣人的功夫也不差,隻是他輕敵了而已。
他萬萬沒有想到,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少年,居然在自己的預料之中。說起“龍魂劍法”,大多數江湖人還是記得餘川龍當年長劍變火龍,一劍橫穿江陵山南北冰川的氣魄;那霸氣,孤冷壯美的情形。一劍便成了江湖名人,成功的背後又是怎樣的故事呢。其實,當年餘川龍他不為名利,隻因仇恨。他內心就像鐵獎一樣,落在哪裏都不是好活兒。
“你這麼有本事,幫我打聽一個人,天黑和黎明兩個時段,看看誰盜死人的墳墓……”方浩的劍在黑衣人脖子上、臉上劃來劃去的,說的不知是誇他還是鼓勵他。第一次當英雄真爽!再傻的人也是先活下來,況且他們又沒有下結梁子,所有的言重都是氣憤罷了。黑衣人結結巴巴的答應了。
那麼囂張,你還要跟我打嗎?方浩看事無回應,打趣到:“不穿花衣服的男人,隻有古意的秦朝,即便是瞎子,摸一摸就知道他是哪隻癩蛤蟆了。哈哈……”方浩大笑道。
秦朝又氣又怒,打又打不過人家,氣有何用?還不如笑一笑的好。“秦朝不是秦始皇,隻穿土裏土氣的衣賞,顧名思義‘秦朝’也屬正常!”秦朝隨口笑說,眾人哈哈大笑,一句玩笑解釋了自己身份。
“難道你還有第二個名字不成?”方浩追問道。
“當然有,有人管我冷公子,姑娘以我賣笑,故而叫我‘冰姑娘’,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男是女了!”
“若你死了,性別不重要了;再好的名字也如破銅爛鐵,一紋不值。”方浩緩緩道。在座的人他們對秦朝後生議論紛紛。
江湖人來香雲閣喝酒、品茶、比武,真是樂趣極了,他們大多是品茶,因為茶室就在第一層,是香雲閣的門麵招牌。地室,在香雲閣地下隧道裏,花酒在木樓的二樓。隻為喝酒,論英雄,說江湖什麼的就隻有去地室喝酒了。去了不完全是喝酒,也有比武的、較量的。
最無雜味的就是茶室,一口清香讓人舒服。最有胭脂粉味的就是二樓的花房,最有血腥味就是地室了。香雲閣的門麵三無:無酒,無胭脂,無打鬥,即便有人喝酒也是很少的,就算有打鬥也是偶然的。
花酒房就特別了:有酒茶,有寶劍,有女人;地室呢?有酒茶,有寶劍,有江湖秘籍。香雲閣在張壩溝三無三有的棋牌打得很響,生意紅火,也恐怕是這三是它們成份所在。去了香雲閣,就不怕沒有女人,也不找不到男人,更不怕找不到過招的人。
方浩在香雲閣前前後後有七八天了,幾乎在香雲閣摸透了底,在密室裏,除了一冊《紅蟻白鱗》外,什麼《江湖名錄》啊、《斷劍補魂》啊……都吸引不了他的眼球,之所以它能迷住他,就是幾個月前在木鈴山看到紅螞蟻聚成三條線,似劍非劍,似動非動,動而無尋方位;而他在書上看到的,跟熱鍋裏死螞蟻無分毫區別,難道秘籍是偽裝的,還他眼前的幻覺感知。
他翻到23頁,隻有六個字“李紅蟻,馬白鱗”,他們是夫妻嗎?他想不明白是怪胎還是雙胞胎?還是死人墳墓的墓誌銘?他不敢再想下去,越想,腦裏紅螞蟻條紋就越生動有趣,仿佛在跟自己打鬥似得。
方浩在地室裏,覺得喝酒太累了,於是來到香雲閣的門麵喝茶了。而餘飛進去兩天就出來了,老是喝茶也是無趣的。有一天他閑的無聊,聽見樓上公子、少爺、大爺,大俠、少俠叫的不絕於耳,於是他也去喝花酒。那些女子看他太小,隻是陪他喝酒取樂罷了,還有不少女子歎息呢:鳥兒長不出硬的翅膀才是最可悲的,長得硬的翅膀也最容易死的。他聽到她們的議論,卻想起爹被人殺死的場景。於是,悄悄去了窗台看武林中人在茶室裏品茶,方浩竄來竄去,喊著餘飛的名字,問他身歸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