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們有,就是跟在你身後回來的孩子......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薑寡再一次問道,姬元直視薑寡很久,見薑寡沒有一點兒認出自己的痕跡,姬元無奈地點點頭,說道:“原來你已經忘記我了,小泥人。”
小泥人?那是自己小時候的昵稱,不過會這麼稱呼自己的,除了薑爺和死去的薑津,還有誰呢?薑寡瞪大眼睛,真的想到了一人。
姬天大伯的兒子!“你是......天元城城主。你是姬天大伯的兒子,你是......姬元!”薑寡捂嘴,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
很小的時候,薑寡和薑津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玩到大,長大一點兒後,由於薑津身強體壯,常常在打獵之餘幫助薑寡幹些農活。薑寡的父母對從小看到大的薑津也很滿意,再加上兩人確實互相看對了眼,結合就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不過奇怪的是,族人之間的婚事,竟然要跑到很遠的而且毫不相關的天元城舉辦。要知道天元城是姓姬的,城主叫姬天。
不過那時候薑寡年紀也小,對這件事一開始確實很詫異,但是在見識了天元城的新奇風光之後,也就慢慢淡忘了。
結婚拜堂時,連天元城的城主都親自出麵了,還帶著小小的姬元。那時候的薑寡心裏頭隻覺得倍兒有麵子,早已不管那麼多了。
現在回想起過去的一切,姬天和善的笑容又浮現在眼前,薑寡突然明白了什麼,薑寡不由得驚呼:“你是津的兄弟!”
姬元苦笑,心道:“果然,你不記得了。”
兒時為伴,久別不見,今又重逢,人事變遷。
若還是青春少年,也許會來一個大大的擁抱。
而人到中年,隻能隔著一定的距離,互相微笑示意。
很多往事,在這樣一個微笑中,又會浮現出來,支離破碎的畫麵,還是可以拚湊出較為完整的回憶。隻是別了故人,往事也許就再也無法回憶起來。
......
薑寡仍舊沒有意識到一件事情,姬元如果和薑津是兄弟的話,為什麼兩個人的姓氏不同?為什麼薑津從小在薑族長大,而姬元則在很遠很遠的天元城的城主府中生活?
薑寡沉浸在苦難的經曆,帶姬元回家後,她對姬元講了很多,比如薑津的死,比如獨自撫養湛藍的辛苦。姬元認真地聽著,雙手卻一直緊繃著,像是為一個擁抱做著準備。隻是那擁抱遲遲不來。
畢竟經曆了這麼多風雨,彩虹也該出現了,湛藍很爭氣,部落生活也一直很穩定,薑寡也算積攢了很多生活經驗,人也老到,不至於談點苦難就哭哭啼啼。
湛藍療好了傷,並且見完了薑見最後一麵,在默哀的族人中找不到自己的母親,便徑直走回家。遠遠看見燭光透過家的木窗,也遠遠看見姬元背對窗坐,對麵的母親滔滔不絕,偶爾擦拭眼淚,湛藍有些奇怪,姬元可是一位人皇,受人敬仰,總該有點兒架子吧?竟然會聽我媽媽講故事?
想起姬元冰冷的目光,湛藍躊躇不前。最終,湛藍走到門前,推開木門。
“吱呀~。”湛藍踏進家門,聽見母親起身的聲音,還有母親在說:“湛藍回來了,他就是我兒子,你們應該見過,一起回來的那個......對對對。”
“津的孩子?”姬元上下打量。“對。”母親笑著說,帶著自豪:“叫姬叔叔。”湛藍乖巧地朝姬元喊:“姬叔叔好。”姬元沒有客套,一直在打量。
在回來的時候,姬元不知沒有注意到湛藍,但是姬元隻關注了湛藍的天資,並沒有仔細看看湛藍。這一次,姬元看得很仔細。
“不像。”姬元點評,一點兒都不客氣。薑寡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一條已經不是秘密的秘密,最終掙紮不脫,隻能說:“也許吧,不過湛藍的天分和他父親一樣好。”
我已經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媽媽。湛藍心裏想。他也猶豫著要不要說出來。
“過來!”姬元對湛藍擺手,湛藍走上前,被姬元捏住肩骨。揉捏了一陣,姬元說:“可成人王。”
切,要你說。湛藍麵色平靜,不過心下不屑道。
一直一直,湛藍對姬元都有股莫名的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