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查到附近沒有別的危險後,湛藍背起劉隆,又繼續前進。
走了不知多久,湛藍停下腳步,驚訝地叫了一聲。
在冷土上看見了星星。
湊近一看,原來又是小水窪。
湛藍繼續走著,沒走多久,又發現了映射著星星的小水窪。
這片土地,一點兒都不滲水,可見,是有多麼的奇異。
沒走幾步,湛藍再次看見小水窪。
與別的水窪不同,這片水窪的麵積有點兒大,最大的不同,是水窪裏露出一點森白的骨頭。
湛藍走了過去,帶著好奇。
湛藍越靠越近,暗藏者激動了。
水麵輕輕泛出一圈圈波紋,湛藍警惕。
無風起浪,說的就是這個。
水中有東西!
湛藍再次逼近!
一條凶惡的尖齒魚蹦出水麵,這條魚平日都是埋伏在水窪中,偷襲過往的活物,可是這種荒涼的地方,能有幾個活物?
它是性格急躁的獵手,也許正常情況下不是這樣,但是饑餓讓人瘋狂,也讓魚瘋狂。
可是它的獵物,卻是經驗更加老道的湛藍!
魚餓得瘋狂了,人也是!
幾乎是同時,湛藍後仰,可惜雙手背著劉隆,不然就有抓住這條魚的機會了!
還好,這條魚若是落地,便再也逃不掉了吧,到時候再抓,湛藍這麼想。
可是這條魚身體非常有勁,魚身雖然瘦長,卻在落地的一瞬間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啪!”的一聲,魚想要要彈回水池中(其實就算彈回水池中,因為已經暴露了,尖齒魚不再有威脅)。
湛藍身體急速前傾,想要抓住魚卻心有餘而力不足了。
一隻手突然越過湛藍肩膀捉住了那條尖齒魚。
那是劉隆的手。
劉隆虛弱地笑道:“魚,餓,你吃。”
聽見別人的聲音,湛藍又一次,流下了眼淚。
湛藍開心地結果尖齒魚,一口咬掉魚的腦袋,一股腥味從口鼻中灌入,湛藍吐了一口口水,對著還在抽搐的魚身狠狠啃了一口。
魚身不像魚頭,隻有淡淡的腥味,而且肉質非常柔滑細膩。
湛藍吃的不多,又遞給劉隆:“不餓,你受傷了,多吃。”
劉隆點了點頭,將魚身包在口中咀嚼,魚骨頭也沒有放過,當然怕卡到喉嚨,劉隆嚼得很仔細。
湛藍看看水中的白骨,提起來,也開始咀嚼。
一切,都是為了活著。
吃了點東西,湛藍的頭漸漸地不再痛了,不知道是不是靈力漸漸低恢複,其實湛藍一直在耗費精神,疼到麻木了也許更為合理。
這樣,墊了墊肚子,兩個人再次上路。
湛藍不再覺得孤單絕望,因為身後還背著一個活人,不像之前一樣仿佛已死的屍體。
就這樣,背著重傷的劉隆,湛藍又走了很久很久。
後來的路上,湛藍時不時地與劉隆聊天,湛藍發現,劉隆並不是癡傻,而是很小的時候獨自在森林中長大,那時並不會說話,後來學了一點點,而且,沒有接觸過人類社會,對於交流,劉隆非常陌生。
野外生存,是沙陀族的傳統,能在野外存活越久的少年,越是天資高。
當然野外生存並不會持續很久,劉隆在野外呆了將近五年則是因為沙陀族的失誤,清點族人時遺漏了劉隆,發覺時以為劉隆早已死去,後來以為族人故地重遊,發現了這位堅強的少年。
所以,劉隆才被認定為有天資去庠學習的天才少年。
交流是一件美好的事,驅散了湛藍的恐懼感,以至於湛藍又堅持地走了很久。
即使又遇見幾次泥狼。
天漸漸明亮。
白晝將臨,太陽升起。
這片土地依然冰涼,但是陽光直射下,地上的溫度恐怖地升高。
這個時候,最怕劉隆生病。
劉隆的腿要保持不動,湛藍走得很平穩。沒有醫療條件,隻能等待自己治愈,難免留下後遺症,而且天知道自己能不能治愈!
希望還完全看不見的時候,絕望在一點點拖著人下墜。
古老的太陽露出一點笑臉,想鼓勵這名堅強的少年。
如何鼓勵絕望的人呢?任何花言巧語都起不到作用,隻有給他看得見的希望。
太陽緩緩升起,露出大半,有些刺眼的光芒鋪在少年眼前的路上。
少年抬頭,看見遙遠的遠方,有一道淺淺的炊煙,升得很高很高......
這就是希望。
有了希望,頂著烈日,走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