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畫真的很怕。
要是袁梅再說下去,她真的怕自己會愧疚而死。
明明是宋錦添對不起她,袁梅卻又對她這麼好,這個家,為什麼就這麼矛盾?
這幢別墅是景家的房子,當初景家還沒有衰敗的時候,她是景家的小姐,高高在上,俯看芸芸眾生。
現如今,景家落破,她連父親的醫藥費竟然都湊不出來。
嗬嗬…
真的是三年河東,三年河西。
躺在寬大的浴缸裏,她使勁搓著身上的斑斑淤青。
好似這樣,就能抹掉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
她和一個陌生男人發生了最不應該發生的事。
盡管是被人下藥的原因,可事實更改不得。
目前她還是宋錦添妻子的身份,即便他們關係不好,可這種情況並不是她想要的。
景畫後悔的要死,一想到昨天晚上那男人的狠戾,她的腿肚子又開始打顫。
她甚至連那個男人長什麼模樣都沒看清楚,就稀裏糊塗的發生了。
細細一想,也不算是沒看清楚,那個新貴好像姓葉,叫什麼來著?
記不清楚了,回頭翻翻雜誌就知道了。
現下懊惱沒有用,難道真的去尋死覓活?
這又不是封建時代,失/身了又如何?
生活還是要繼續,該繼續的還是要繼續。
昨天晚上的一切,忘了就好。
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吧。
洗完澡穿好浴袍,景畫坐在床頭吹頭發。
她有一頭又黑又亮的長發,曾經,宋錦添追求她的時候說:畫畫,你的頭發真漂亮,我很喜歡。
為了宋錦添那麼一句話,她一直堅持留長發。
現如今,這頭發已經快及腰了,而那個說她頭發好看的男人,在娶了她之後,就沒有再摸過一下她的頭發。
怪誰呢?
景畫說不上來。
明明是她受著天大的委曲,可宋錦添卻覺得最委曲的人是他。
他的妻子,不是處/女!
身後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景畫合合眼,注意力重新放到頭發上。
“景畫!你幹的好事!”
美好的回憶被這突如其來的嗬斥聲打斷。
不知何時起,宋錦添衝了進來,這會兒正站在那裏,冷眼望著她。
一想到昨天晚上程遠說的話,她對他就提不起一絲想說話的興趣。
這就是她的丈夫啊!
為了一張合同,可以把她送上別的男人的床!
程遠可是說了:那藥是宋錦添給他的!
他有當她是他的妻子嗎?!
現在想想,景畫突然有一種暢快的報複後的快感。
平時,都是宋錦添在外頭跟女人鬼混,從來不顧及她這個妻子的感受。
如今,輪到他嚐嚐這戴綠帽子的滋味兒,也好!
如果終究逃不過這一劫,被那個男人奪去了她的第一次也好,總勝過被程遠那樣的人糟蹋。
她是代孕為別人生過一個孩子,可是,這才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好歹,昨天晚上的那個男人是個看上去挺養眼的男人。
這一點讓她的心理上稍微好過那麼一點點。
兀自吹著頭發,恍若未見到他一般。
“景畫,我在跟你說話!”見景畫看也不看他,宋錦添磨牙。
程遠已經打電話來了,昨天晚上這個女人非但沒有陪他,還把他爆打了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