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吧,我和你母親說說話。”沈大太太毫不客氣的想要打發掉沈宛。
“有宛兒在這裏,我也覺得多了些樂趣。”沈夫人不動聲色的笑了,“大嫂有什麼話,隻管說就是了,我們二小姐也不是那不知道分寸的。”
沈大太太麵色一僵,看了沈宛一眼,似笑非笑:“我和你說的,小姑娘還當真聽不得。”她端著茶盞,吹散了水霧,“我想和你說說我們大小姐的婚事......”
這下沈宛的臉色可以用難看來形容了,但也隻是一瞬間,她就恢複了常色,“大伯母好意,我母親自然感激,隻是這種事,我想,還是我母親自己做主才好吧?”
也不待她答話,沈宛就在炕沿上坐下,輕輕牽著沈夫人的手,笑道:“方才我去看兩隻狗兒了,還是一樣的活潑可愛。”
話音剛落,沈宜慢慢走了進來,眼睛亮亮的,“剛剛硯台衝我直搖尾巴呢!”
沈夫人臉色又柔和了幾分,“它這是喜歡你。”母女三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根本沒有沈大太太插嘴的份。
她陰沉著臉坐在一旁,沈宛回頭一瞥,卻見她目光沉沉,望向沈夫人的目光,充滿了陰毒。
沈宛心中一跳,沈大太太已拂袖而去。
到了正午,跟隨沈宛去廟裏的護衛們和丫鬟都回來了。
綠蘿和絳紫連番告罪:“路上不好走,耽誤了些時候。”沈宛並不和她們計較,隻是偷偷找到了護衛,讓他去海棠家裏看一眼,並再三囑咐,要不驚動任何人。護衛答應了,領了銀子就出門了。
沈宛就帶著狗去嗅之前煎藥留下的藥渣,“這些藥有問題嗎?”她也不太確定狗是不是能辨別這些,隻是想訓練下它們。
硯台搖著尾巴,嗅了半天,甚至還舔了舔,和哈巴狗爭先恐後的說:“沒有!”“味道好重,感覺好苦!”
沈宛鬆了口氣,拿過丫鬟們的名冊細細的看。
“宛兒,宛兒......”沈夫人在低聲喚她。
“母親,我在!”沈宛急忙跑了過去,跪在腳踏板上,“我在呢,您有什麼吩咐?”沈夫人呼吸急促,讓她心裏非常不安。
“宛兒——”沈夫人胸口大幅度的上下起伏,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要好好,好好利用它!”
話說的沒頭沒腦的,可是沈宛卻瞬間明白了,她重重點頭,“我會的,我一定會的!”這個戒指,她一定會好好利用的。
沈夫人唇邊漾開了一抹笑,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
“大夫!”沈宛大吃一驚,一把撩開了簾子,“大夫呢?”
“大夫一直在外頭候著呢!”海棠慌慌張張轉身就跑,不過一小會就帶著同樣匆忙的大夫過來,“夫人怎麼了?”
沈宛沒有回答,給大夫讓出了路,就見大夫診脈以後,翻開沈夫人的眼皮看了看,半晌以後,回頭道:“夫人,已經過世了。”
“什麼?”沈宛的聲音一下子拉高,顯得有些尖利,“我母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