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曹操來訪(3 / 3)

以王越之能,在夜羽此刻那仿佛可以閱盡天下眾生之人生萬態般的銳利眼神逼視下,也不由地倒吸一口冷氣,心中亦是為之一寒,已經到了嘴角的話就那麼硬生生地縮回肚內。

子玢原本已經行到夜羽身後,因為夜羽的長笑而頓足,聽後好奇地問道,“我隻是有些好奇,為何夜羽你會知道那些十分隱秘的事情呢?”

夜羽臉色落寞,淒慘一笑,竟然讓人感覺到異樣的驚悚,“你莫忘了我上什麼人了?我可是一位家的傳人。我們家自春秋興起,雖然後來沒落了,但依舊有自己獨特地獲取訊息的渠道。說難聽點,我們喜歡探聽人家隱秘,然後將之記載在案,以此滿足某些人的好奇心理;說好聽點,我們是在記載曆史的脈搏,讓人們認識到真實曆史的另外一麵……”

後院之內的眾人都是默然不語,不知是因為夜羽的那聲長笑驚動了多少人,子名,子有等人都已經靜悄悄地從各自的臥室內來到院子之中,安靜地傾聽著夜羽的講述。任誰都聽地出來夜羽語氣中的那股莫名的淒涼之意,無端地,興許他們果真是因為聽夜羽的故事聽多了,每人的心頭全都是不由自主地被夜羽同化,心頭閃過一絲無奈的失落感覺。

左慈亦是心頭一震,神態異常地望著滿臉過於平靜的夜羽。他與夜羽相處的時日最長,如何聽不出夜羽講述曹操與袁紹兩人之時,那話中淒涼的語調,無比清晰地透露出來的不甘之意呢?當下隻有輕輕地搖搖頭,在心間暗歎一聲。“庶乎造化弄人?”

王越卻是人老成精,從先前夜羽對曹操所表示出來未曾放在心間的表態,直到現在講述的對曹操的那般了若指掌的模樣,以及講述之時的眼神內瞬間消逝卻無法逃脫王越銳目的無奈,隱隱約約地感覺到夜羽此人的不尋常。

“罷了!”夜羽渾似將先前的事情絲毫不放在心上一樣,隨意地舒展身姿,伸了一個懶腰,長長地深呼吸了一口後,抬步往臥室行去,“現在卻沒有逛街的興趣了。王師恕罪,夜羽要回去好好地想想明天上台說書的情節了?”

眾人一呆,子玢首先沉不住氣,啞然問道,“每次見你講地如此流利,還以為你準備地十分充足,難道你每次登堂講述的故事,都是頭天晚才想出來的不成?”

“有何不可?”夜羽隨意地聳了聳肩膀,舉起右手食指無意識般地指著自己的腦袋,苦笑道,“其實所有的故事,都是某個人隨意所編撰的,而且個人有個人的特點!就像我所講述的《山海經》,雖然全都是在古籍上有所記載,不過都是很散碎的分離在書中的各個部分,我還是要將之重新在腦海中整理一遍後,讓一個故事係統化,而且要能夠比較流暢地說出口來,還要讓聽眾也感覺到生動具體才行,否則一旦沒有人來聽我講故事了,那還了得!哈……”

眾人包括左慈在內全部默然無語,對於夜羽所說,實在大感意外。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夜羽和李儒的對話,否則定會知道眼下夜羽的說法與對李儒所說相差巨大,簡直是完全相反。而看情況,似乎他對李儒那番話,竟是謊言連篇,卻不知道李儒知道這樣的真實情況後該作何感想?

“這個?道長,夜羽一向如此嗎?”子玢看著夜羽的身影消失在偏房之後,低聲詢問左慈道。

“我怎麼知道?”左慈臉上掛著一絲高深莫測的詭異笑容,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

子玢頓時傻乎乎地呆看著左慈,不滿意地咕噥一聲道,“您也不知道?”

王越環視一眼周圍一群心不在焉的弟子,不滿地低喝一聲道,“都很閑是嘛?是否要讓為師考驗一下你們的武藝進展如何?子玢,從你開始……”

“呃!師傅,前廳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弟子去打理,還是下次吧!”子玢匆忙地扔下一句話後,一溜煙地跑到前廳去打理他所謂的“要事”。

子名子有等人早就在王越開口詢問子玢之際,紛紛施展身法,飛速逃向自己的臥室而去。

“這還差不多!”王越見到自己這般如此識趣的弟子,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卻飛快地轉頭望向左慈,一臉焦急地道,“來!老道,給王某講講夜羽這小子的事情,如何?”

左慈那原本淡泊的臉上,此刻除了露出苦笑之外,還有什麼神情最能表達他的心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