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羽在英雄樓又呆了兩日之後,每日裏不是向王越左慈兩人請教武學上的疑惑,就是與前來英雄樓的劉豹交談大草原之事。
夜羽對大草原形勢的關心程度,卻出乎劉豹意料,心中暗忖可莫要因為那日所言而引起夜羽對大草原上所有民族和部落無無差別的仇視,那便是最大的笑話。畢竟他的匈奴族也曾經是大草原上的霸主,對於夜羽這漢朝人來說,也算是異族,如此一來自己卻是得不償失。
夜羽雖然對未來事態的發展有些擔憂,但據他所知,短時間內塞外草原民族自是無法入主中原,所以並不怎麼放在心頭。而且就他個人而言,畢竟無法對整個局勢產生太大的改動,於是也就隻有安心地與劉豹兩人相互探討大草原形勢,至於他內心深處還有另外的想法,自然不會對劉豹坦白。
這一中午,有王越的一名弟子從河北之地而來,匆匆趕到英雄樓,卻是因為聽到流言說是王越在董卓火燒雒陽之時,王越因為關心民眾的原因,義憤填心之下率領眾弟子與董卓軍隊相互抗衡,結果終於是寡不敵眾而導致失敗,王越也因此下落不明。這名弟子聽到這樣的流言後,心急如焚地趕來雒陽查看究竟,結果自然是虛驚一場。
“子柳師兄一路行來,可曾聽到什麼戰事方麵繁榮風聲沒有?”夜羽因為這位名喚黃子柳的遊俠兒從他處進入雒陽,等王越將己與之相互介紹之後,便出聲問道,隨即覺得自己問的不夠詳細,忙又道,“是關東聯軍與董卓軍隊的戰事方麵的消息!”
黃子柳雖然年僅二十八歲,卻是王越較早收下的一批弟子,出道已經長達十來年,在河北一帶也頗具俠名。他皮膚黝黑,相貌較為普通,身材則和夜羽相等,當下聽了夜羽的詢問後,尋思片刻後道,“我到達河內郡之時,本打算取道虎牢關口而進入司隸,不過卻聽到風聲說關東聯軍已經派遣軍隊,打算進入雒陽城;而董卓原先留在虎牢關的徐榮部隊也已經整裝待發,準備迎戰關東聯軍的出擊部隊。我權衡之下,無奈隻好翻越北邙山進入雒陽!但不知道這消息對翔實有否幫助?”
夜羽聽黃子柳如此說法,在心中暗自盤算了一下日子後,臉色倏變,低呼一聲糟糕後,轉頭向王越道,“王師!我要離開雒陽數日,如果左師回來之時,麻煩你跟他解釋一下。”原來左慈恰好在今日早晨離開雒陽,前往華山一帶訪問道友,所以夜羽才有此說。
王越皺眉道,“你為何突起離京之心,是否因為關東戰事問題?”
夜羽情知王越是因為自己向黃子劉詢問關東戰事的原因才從中察覺自己自己的意圖,不由地苦笑道,“王師猜個正著。關東聯軍此次的出擊部隊必定是曹操,他向來有報國之心,聽說董卓撤離雒陽後,肯定會揮師西進。他既貪圖迅速行軍之下,而虎牢關將領徐榮則是沙場宿將,自然會利用機會,設下埋伏攻擊曹操,則曹操必敗無疑。我和曹操相交一場,得去勸阻他勿要孤軍深入才行。否則隻怕我要去地遲了,曹操就性命不保了!”
“子柳在河內之時已經聽到風聲,隻怕你現在趕去也已經來不及!”王越心知夜羽確是一個重情義之人,既然已經決定趕往勸阻曹操,自己也沒有不讓其行動的理由,不過也提出了自己的疑惑。
夜羽沉聲道,“王師並不知道曹操名義上雖然是關東聯軍的一路人馬,其實他隻是依附於陳留太守張邈而已。所以才曹操一旦決定要揮軍進入雒陽,勢必會先同張邈商量後才會行動。而張邈自然要請示關東聯軍的盟主袁紹,如此一來二去,肯定會拖延不少時間。所以說,我還有補救的機會。王師放心便是,如果我在半路上得到曹操軍已經遭遇到徐榮伏擊的消息,就會轉回雒陽,不再過問此事。”
王越點頭道,“你去吧!左老道回來後我會同他解釋清楚的!”
夜羽從英雄樓出來之後,催促坐下那匹駿馬急速往東而行。由於虎牢關一帶既是董卓部將徐榮軍隊的駐紮地,所以他隻好先繞道往南而行,然後再折為向北,期望能夠盡可能快地趕到酸棗,在曹操出軍之前勸說曹操打消攻取雒陽的念頭。
夜羽拚命趕路之下,仗著體力充沛,平時需要七八天的路程就在兩天兩夜之內悉數完成,這一日黃昏之時趕到了滎陽城。不過因為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原因,體力消耗大半之下,而且胯下坐騎雖然可稱良駒,卻無法適應他如此不要命般的拚命勁頭,無奈之下隻好找了一間客棧住宿下來,打算休息一晚調整精神後再度趕路。
次日一早,夜羽正坐在客棧大堂埋頭享用早餐之時,驀然心有所感,舉頭忘向客棧門口,一身青色道服的張魯雙手負在背後,施施然地朝夜羽所在座位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