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張寶心思(下)(1 / 3)

張魯見夜羽神色不善,以為夜羽是被自己的話所刺激,心中頓感局促不安。

夜羽自願隨他前來蜀中,並且煞費心思地協助他奪取漢中郡,這份功勞之大,讓張魯對夜羽除去感激的心理外,對夜羽更是生出信服的心思。

張魯性情溫和柔順,平日在五米道教中,待人也是文雅有度,從不會因為自己是五米道師君之子的身份,而對其他教眾心存輕視。

所以即使夜羽比張魯年輕許多,但張魯依舊對夜羽十分信服,毫無輕視之意。

夜羽和張思玉之間的事情,張魯自以為自己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相比夜羽當局者迷的情況,反而能夠比夜羽更能把握到其真正心態,所以一直認為夜羽內心肯定是對張思玉別有情鍾,否則當張思玉至客棧傳話的時候,夜羽的神情絕對不會如此古怪,而後更是獨自返身折回,原因僅僅是他疑心張思玉與人動手而已。

況且張思玉又長地清秀絕倫,超塵脫俗,尋常男人一見之下哪能不為之心動。

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陰陽相吸,才是天地至理。

張魯身為道教中人,自小就是聆聽父親張衡講述道門理論長大,像這樣的男女之事,道門自然也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做為依據。

而且,當時道教剛剛興起,並沒有日後那麼多繁文縟節般的忌諱事宜,從本質上來說,依舊難脫原始氣息,對於男女之事也是毫不羞澀。

甚至從另外一些方麵來說,道教還可以說是因為脫胎於上古養生術的原因,與先秦時代流傳下來的房中術也有著難以擺脫的千絲萬屢的密切關係,就注定了道教不會像從西域傳來的佛教那樣,完全地屏棄男女情欲。

道教中人,娶妻生子是極其正常的現象。

以五米道而言,張道陵在鶴鳴山創道,本來就是半路出家的事。張道陵百年之後,由其子張衡登上五米道師君位置;而張衡身亡後,若非張修以詭計奪權,五米道師君本該順理成當地由張衡之子張魯繼承。

從修行的法門來說,道教雖然也像佛教一樣,視個人情欲為修行障礙,但通過借鑒上古房中術,衍生出更多的男女雙修法門。

所以張魯才會對男女之事習以為常。

不過對夜羽來說,雖然內心對於張魯誤會自己和張思玉之間關係的事情感覺到極度鬱悶,但眼下張思玉在場,他無論無何也無法開口和張魯解釋,唯有離開張寶棲身之地後再和張魯慢慢解說究竟。

張寶不動聲色道,“翔實若不嫌棄,不妨在此地將傷勢養好之後,再做打算!”

夜羽神色怪異地望了心神不定的張魯一眼後,轉頭對張寶道,“承蒙前輩援手,夜羽已經感激不盡。隻是我另有要事在身,就此別過。”

張思玉別過螓首,玉容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失望神色。

張寶輕笑道,“我有幾句話想和翔實私下交談,未知翔實能否應允?”

夜羽一怔,愕然道,“不知道前輩有何話相告?”

張魯點頭道,“我先到外麵等翔實……”

張思玉螓首低垂,默默地與張魯一同行出大廳。

夜羽心中詫異萬分,看情況張魯和張思玉分明對於張寶準備和自己談話之事早就知曉,也許連談話的內容都一清二楚,所以隻等張寶開口後,立即主動回避。

如果說張思玉畢竟生為張寶親身侄女,才會事先被張寶告知的話,那麼張魯又是如何知道這事的?

無論怎麼看,張魯都不是那種能夠輕易被收買的人啊?

夜羽心中一陣感慨。

張寶倏然長身而起,雙手負於背後,臉上露出沉湎神色,唏噓一聲後,道,“翔實既是左慈之徒,理應對我太平道之事有所耳聞?”

夜羽一麵心中暗自思索張寶此話含義,一麵點頭答道,“不錯!我也曾聽左師經常提起大賢良師之事,故略知一二……”

夜羽對於張角的了解,並非完全通過左慈,當然這情況卻是絕對不能告訴張寶。

張寶輕輕點頭,他以為夜羽不過一弱冠少年,所知有限,哪裏想到其中另有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