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府華燈招展,幾乎就將整座劉府點綴成宛如白晝般的明亮。
處處可聞的歡聲笑語,顯示了赴宴的所有人那歡暢無比的心聲;此起彼伏的酒器碰撞聲,更讓人們的心情,感覺到愉悅非常。
劉焉對夜羽的招待規格,即使夜羽自己,事先也無法想象。
琳琅滿目的酒席,讓端坐離劉焉所在的主席位置不足兩尺距離的夜羽大飽眼福,同是也暗暗吃驚劉焉的奢華程度。
以諸多世間異常難尋的食料製作的絕世佳肴,便是夜羽這在英雄樓中呆過很長時間的人,也不過認識其中的一二成,其餘的幾乎連菜名都是聞所未聞。
劉焉目光如炬,轉頭望了夜羽一眼,輕聲詢問道,“翔實為何不飲盡身前美酒?是否不合口味?”
夜羽超劉焉尷尬一笑,搖頭答道,“小子不怕大人笑話,其實我根本就不會飲酒!”
兩人所在的位置,離開其他眾人的席位,頗有一段距離。因此當兩人低聲交談的時候,他人很難聽到兩人對話的內容。
劉焉露出古怪笑容,道,“原來如此?”然後將目光落入正在和黃權等人輕聲交談的第三個兒子劉瑁身上。
劉瑁高高瘦瘦的個子,臉龐的白白淨淨的皮膚猶如女子一般。但以夜羽的目光,一望而知他身上皮膚的這種白皙程度並非生來就是如此,而是有著一種不健康的蒼白味道。
他對夜羽的目光似有察覺,向夜羽望來,自然而然地朝著夜羽微微一笑,流露出溫溫爾雅的表情,自有一股地讓人感覺平易近人的感覺。
他給人的整體感覺,並非是那種倚仗著父輩的威名,便任意而為,作福作威的公子哥兒。
夜羽向劉瑁報以微笑,心頭卻想起劉焉的四個兒子當中,大兒子劉範,二兒子劉誕後來因為響應馬騰,韓遂的叛變,以為內應攻擊長安,而被李傕郭汜殺害。幸好小兒子劉璋早一步被獻帝派遣至益州警告劉焉,才逃脫一劫;而眼前的這個三兒子劉瑁,雖然一直都跟隨在劉焉身旁,無奈生來卻是命薄,早早地逝去。
“老夫的眾子之中,瑁兒自幼便身子虛弱虛,因為特別讓我放心不下,所以才會一直將他帶著身旁。”劉焉將夜羽和劉瑁相視而笑,一張老臉上露出柔和的表情。
夜羽心中愕然,劉焉怎麼會有心思和自己拉起家常呢?
眾人見夜羽和劉焉低聲交談,全都不由自主地露出關注神色,一道道銳利的目光,盡是裝作不經意的模樣,時不時地朝兩人的位置掃來,然後迅疾躲開。
他們原本就對劉焉如此高規格地招待夜羽感覺到無比震驚,眼下見劉焉和夜羽似乎又一副談笑風生的模樣,更是奇上加奇。
幸好這些前來赴宴的人,基本上都是劉焉的心腹,事先也聽說過夜羽的名號。不過見夜羽年經輕輕,,除黃權等少數幾人外,眾人都頗為懷疑夜羽的能耐,隻是當著劉焉的麵子,不好發動而已。
夜羽仔細觀察劉焉模樣,見劉焉完全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不由地暗忖劉焉的真正用意。
他心思驀然一轉,道,“大人愛子情深,著實讓人羨慕!”
劉焉微微一笑,似乎是對夜羽所言感覺是十分受用。然後目光巡視大廳內眾人一圈後,伸手舉起身前桌案上的酒爵,一飲而盡。
夜羽心思電閃,瞬間轉過無數念頭,暗忖劉焉的用意。
劉焉驀然輕歎一聲,道,“翔實應該知道老夫共有四子?”
夜羽老老實實地點頭答道,“而且我也知道大人的其他三位公子,眼下都在長安,陪伴天子!”
劉焉突然露出怪異至極的神色,詢問道,“翔實可知道老夫為何會尋求外放至益州這等偏僻之地為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