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崩著一張笑臉對著白無常，努力不去看黑無常那張陰得可以擰出水來的臉。
白無常咧著嘴道:“這位道長還真是個好人，大晚上的竟然願意跑來墳場給這鬼渡輪回。”
我哈哈笑著道不敢當不敢當，心裏想著要不是為了錢我為什麼要自作孽跑來這種鬼地方，還倒黴遇上了你們。
譚言仍舊被我用符道鎖綁著，我扭頭看了他一眼:“那二位大人是要帶他去輪回？”
白無常一笑:“那要看他肯不肯跟我們走了。”
我道:“他肯定願意跟你們去，我剛才還在跟他談這個。”
譚言在身後甕聲甕氣道:“哼。”
白無常道:“那你先解開符鎖，我們馬上帶他走。”
我為難道:“這……大人您看，我這大晚上的出來一趟也不容易……”看了一眼譚言。
譚言瞪大眼睛:“你他媽還要錢的！”
我誠懇道:“你居然不傻，”轉向白無常道:“大人請稍等。”
白無常笑而不語。
譚言憋了一會，扭了扭身子，我麵前閃閃爍爍出現一把木骨扇。
譚言扭曲著臉道:“喏。”
我接過，翻來覆去看了一會。那扇子兩麵都是空白的，扇麵絲綢夾金絲，看起來是把上品。
我笑:“哇，賺到了。”
我打了個響指，符道鎖瞬間崩開。譚言捏著自己的肩膀道:“臭道士，下次別讓我見到你。”
我露出溫和的笑:“不會的，不會的。”
白無常道:“時候不早了，這位小兄弟跟我們走吧。今夜多謝道長了。”
我道:“其實大人，我一直有個疑問。”
“請講。”
“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
白無常咧開嘴:“隨意逛逛便找到了，我就聽到這裏有說話聲，硬拉著範兄來看看。”
黑無常麵無表情點頭。
我突然沉默。
譚言跟著黑白無常走了，我長出一口氣。我順著那條小路往回走，手中晃著那把扇子來扇風。
扇骨上畫著血紅色的紋路，我看著也不是什麼犯忌的東西，閑著沒事就用手指去描。我想著這東西看起來還挺值錢，想著它可以賣多少錢。
到家之後剛睡下沒多久，院裏傳來咳嗽聲。我睜開眼，看見一道人影在我的窗外晃蕩。莫不是進賊了？
我慢慢爬起身，悄悄走到門口處。
那人許是在門口晃悠著，我等了一會他也沒啥動靜，索性一把將門推了。
隻聽砰地一聲響，那人爆發出無比響亮且清晰的慘叫。我探頭一看，傻了。
“你……不是輪回去了嗎？”
譚言捂著鼻子，麵上全是血，他吼道:“我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裏！”
“你怎麼會到這裏來？”
譚言抹了把臉上的血，道:“我他媽走一半呢，眼前一花我就到這來了。媽的你以後開門給我輕點，再這樣老子跟你拚命！”